二百米外,有座不高的黑黢黢的山岗。几分钟后,乔某已毫不费力地攀上了山顶。山顶上,有一小块四面环树的地坪。走入这块空地的乔某来了一个深呼吸后盘膝而坐,双手平放于双膝上,彷如老僧参禅般纹丝不动,连呼吸声都不曾有。
约摸一刻钟,乔某满头的发丝根根直立起来,随着微风徐徐摇曳。此时若哪位夜游神瞧见了,不吓个半死才怪。蓦然,静夜里一声暴喝,乔某长身玉立,双手挽出一个极优美的花式,接着彷如醉汉又彷如舞娘般沿着方寸之地翩翩游走起来,假若细看,他的双脚脚板仿佛不曾沾地一般。
由慢渐快,由徐而疾,最初还能看到乔某的身子,渐渐地,幻化为一簇簇影子,再而三,便只能见着一股龙卷般旋风和飒飒的风声了。
终于,风平浪静般,乔某飞旋着的身体陀螺般渐渐缓慢下来,停下来,然后挥手向天一指,一束若隐若现的指力仿佛电光石火般乍然一闪。
他习的是一种称之为天灵指的武功,必须汲取每日凌晨三时天阳地阴之灵气于体内循环一周,吐故纳新。师父告诉他,只有凌晨三点,恰是天阳与地阴交合之际,这时候的天地混沌之气最是养人。
一记天灵指射向天际之后,像开初一样,乔某盘膝而坐、入定。三分钟后,仿佛从梦中醒过来般,他睁开双眼,一对精光怒放的眼瞳熠熠生辉,亮晶晶的令人好生赞美艳羡,恨不能自己也有他这样一双美瞳。
呵呵一声长笑,实则乔某体内阳气勃发而出,然后双足足尖在草坪上来一个交替滑步,转眼间,人已纵下山岗,速度之快捷,流星般。
然而,当此刻坐在教室里的乔某东张西望左顾右盼映入你的眼里时,你很难把眼前的他和山岗上那位飘逸淡定的少年联想到一块儿来,尽管授课老师几番拿教鞭敲击讲台予以提醒,他仍然视若无物我行我素。
谁让他闭着眼睛也能拿全科的全班第一,老师又能奈之若何?
下课铃声终于敲响,乔某与剑飞同时跳起脚欢呼一声“下课啰”,箭般冲出教室。不过三两分钟的时间,这俩淘气小少爷各骑着辆单车飞快地朝校门口飙去。
今天周六,下午没课,多数同学归家心切,可这两位绝非这般简单。这不,校门口左侧挂着大幅“声援长沙会战将士”的标语下,立在募捐箱后的两名美少女勾着他俩的魂呢。
两辆单车齐刷刷刹停在募捐箱前,俩少冲俩美女龇牙咧嘴傻乎乎一笑,俩美女双双抬起募捐箱朝俩少跟前一举,还撅起了诱人的小嘴。俩少相视一望,四只手忙不迭去兜里掏钱。
乔某掏出来一大把,剑飞却只有可怜的十来块——那可都是银元耶。乔某正欲全往募捐箱口子里塞,剑飞伸手一拦:“留点儿,还有一下午呢。”
乔某屁股一甩,将他顶到一边,把手里的银元全塞进了募捐箱里,惊得一旁几个前来募捐的同学“哇”的一声。乔某扭头冲他们一乐,从剑飞的手里取出一块银元,然后朝他一努嘴。剑飞瘪了下嘴,把其余的大洋全塞进了募捐箱。
俩美女咯咯一乐,笑纳了,其中一个咬另一个的耳朵:“瞧你的这两位,挤眉弄眼的像玩断臂。”
这一个忍不住吃吃笑弯了腰,剑飞指着另一个假嗔道:“又说我俩什么坏话了?老实交代。”
这一个往另一个的背后躲去,娇嗔道:“妍儿救命,他要打我!”
妍儿直起了身子。剑飞又指向她:“快说,她嚼的啥舌头?”
好不容易忍住笑的妍儿又“扑哧”一声喷出满口的笑:“琦儿说,她说,她说你俩玩断臂呢,笑死我了!”说着便往琦儿身后藏去,引得旁观的众同学轰然大笑。
乔某将车前轮一拐,挡住剑飞欲找妍儿和琦儿算账的去路:“就别丢人现眼了,走吧,回家啰!”
剑飞朝她俩挥了挥拳头,跟在乔某身后一路飚出来校门。
“先去哪?”
“自然是李记红油牛杂店啰!”
“好嘞!”
穿过两条小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