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吐出。
梁雪听了大吃一惊,行至兄长身旁,遂问明缘由,说道:“哥哥,你怎么啦?怎么能说出那么严重的话来,是爹爹刚刚骂你了么?不像啊,我不信爹爹能贫得过你?你打小就古灵精怪,花招百出,总是能把爹爹气个半死。不过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个,爹爹一生气,打你从不用板子,只须将一大箩筐的书经,往书桌上这么一搁,然后提一句:‘看不完不许吃饭!’跟着你便不吭声了,即便如此,你还是有法子脱身,这回又是甚么天大的事了,让聪明如你,也会说‘玩完’?”
那梁萧叹了口气,说道:“咱老爹要我三个月之后,参加甚么鸟科举,你说气人不气人?这个时代的人怎就那么笨呢?穷一生的精力去寒窗苦读,就只为了一个科举,一个状元头街么?那也太可笑了吧,哈哈,真是可笑之极……”
说时连自己又莫名苦笑了起来,那梁雪却用惊诧的眼神审视了兄长一会,笑道:“哥哥,这个你都不懂么?男人生下来就是志在朝堂之上的,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若不考取功名,哪来的机会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有那份能力,可以为国尽忠,为家尽孝;况且我们生在官宦人家,想的自然要比别人多,爹爹若不替你考虑,还能替谁考虑呢?”
乖乖,梁萧才暗赞她有现代女性的思想,怎么一会又封建起来了呢?女人真善变,此话言之有理呀,梁萧冷笑两声,道:“照你这么说,我就应该听从老头子的安排喽,去做那乖乖的儿子,为国尽忠,为家尽孝么?”
梁雪自然点点头,那梁萧又一阵冷笑,笑罢,才道:“妹妹,我觉得你好矛盾哦,一边想要活得潇潇洒洒,一边又想着尽孝,我跟你说,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理解我们的想法,明白甚么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知道时代在变,否则,他们依然是那么的古板,顽固不化……若真等到那天,也许会经过千年的演变和进化吧?”
那梁雪听得神往,尤其是那最后一句,不由地把自己正幻化出与哥哥一起,策马奔腾在辽阔的草原上,听风戏雨,笑意人生,好不快活……
梁萧忽然又道:“妹妹,哥哥从来不知道你那么会说话,一直认为你是那种扭扭捏捏,害害羞羞的大家闺秀,今天才知道甚么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原来妹子嘴巴利着哩?”
梁雪苦笑了笑,说道:“哥哥,我从来就不会说话,妹妹说的只是心里话,所以,不需要任何的技巧。”又像想到了甚么,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哥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惹爹爹生气了,虽然你捣蛋的样子让我好喜欢。但是看到爹爹人刚到中年,头上却隐隐现出白发来,我知道他那是为你累心,愁出来的。雪儿瞧了,心中好生不忍,有时候却又隐隐作痛……哥哥,你上哪儿?”见兄长起身欲走,焦急抢上一步叫唤。
原本兄妹二人聊得甚欢,那梁萧也听得认真,忽然妹妹话锋一转,又有教训起他来的意思。自己要做孝女,自己做去,小爷才不奉陪,浑身憋气,怒瞪了她一眼,就离座而去,见她又要纠缠,不答反问:“瑞叔叔真的来了么?”
“嗯!”梁雪点了点头,梁萧道:“走,咱也瞧瞧去?”梁雪来不及反应,芊芊细手已被哥哥粗鲁拽着,拖行而去,无奈,只得尾随。
兄妹二人出了书房,走过几弯廊道,行至客厅门外走廊,隐隐听得屋内欢声笑语阵阵,又听一个豪迈的声音笑道:“老弟,老哥哥是个直肠性子,肚里藏不住事儿,要是不讲出来,非憋死我不可?哥哥现在要你一句实话,十八年前的约定,今天还算不算数?”
梁萧听得声音耳熟,知是瑞叔叔诸葛淳瑞,心中又犯嘀咕,不知爹爹与瑞叔叔有什么约定?自己即来之,且偷听之,定要弄个明白。
松开妹妹的小手,行至那扇半开合的窗门前,往里偷瞧,梁雪无奈,也只好跟着这个哥哥胡为,但见厅上首坐着二人,左边一个中年人穿着蓝宽袍,瞧出是瑞叔叔,右首一个身穿青衫,自然是爹爹了。
但听爹爹说道:“诸葛兄,你这是什么话?我夫妻像是赖账之人么?你我两家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