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更别说是钱包之类的了。他这时才想起,当年没有被留在省人民医院而灰心,把身上的钱好像都用来买酒了,最后不知道怎么样跌跌撞撞的走路回医院宿舍的,途中还被大雨淋得像个落汤鸡,难道要他下车再重复以前的经过?
叮,叮,两个投币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两个人。”背后传来一位美女的声音。
“谢谢。”林海转过身对看了那美女一下,认真道,“以后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那里有座位,我们过去坐吧,”那美女嫣然一笑,没有把林海的话当真,这只是一块钱而已,又不是千八百块的,还不还都无所谓
一个邋遢不堪,一个青春靓丽,两个人的组合显然很吸引住了别人的目光,只不过谁在意呢,林海也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些路人甲乙丙丁,走到靠窗的空位做了下来,默默地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
“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带好随身物品下车,下车请当心……”
美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同时瞥了还在发呆的林海一眼,提醒道:“先生,到站了”
“呃?那好,我先下去了,钱以后见面我再还你!”林海回答道刚下车,林海眼里精光一闪,一扫身上的沧桑颓废,整个人忽然一下子精神了很多,脸上也变得刚毅起来。别人还以为他才处在刚失去挚爱的伤痛中,只有他才知道,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那个噩梦重演罢了,既然有重生机会,一定要好好实践前世求生时的若言。
眼下之势,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近乎无情的神经外科专家,如今既然铁了心要改变这个状况,他就不能让悲剧在他身上重演,他要好好地做个合格的医生。
一出公交站,入目的一片城建工程让林海记起今年应该是南郊被县里规划成新城区的时间,他家那个小乡村也属于规划区内,最终也没有逃过铲车的大铲。林海想起这个不是说政府强行征用活在赔偿太少什么的,当时的他哪有心去计较这些,只不过他不会忘记,那些征用地赔款一部分用在爷爷的丧事上,一部分给了他姐姐林丽,剩下的全用在他出国深造的花销里了。。。。
后来他在国外听说这南郊新城区发展得很不错,只是他没能亲眼见到,如今他看到熟悉的街景,心中不由一堵,这里曾经是他梦想的起步,可是一切因为一个手术完全改变了。
他家现在还是那个他出生那年建起的老式瓦房,宽敞的院子躺着一片金黄色的稻谷,这就是他家维持基本生计的硬件,那个年代,他家是以种水稻为主,一些农副产品为补,家里就靠着辛苦种地把他们俩姐弟拉扯长大,并供他们读了大学,如今他和姐姐都出来工作了,按道理家里的开销应该很轻松了,可目前来看,家里还是维持着过去的生活……
仅仅几个场景,林海彻底明白了可怜天下父母心的含义,他绕开地上的稻谷向屋里走去,背后忽然传来“哞”的一声,他下意识转过头来,见是父亲林明牵着水牛向院子走来,脸上瞬间呆了一下。
“爸。”时隔多年再见到熟悉的面孔,浓浓的愧疚感涌上心头,林海赶忙转过身迎上去,扶住父亲肩上的铁犁,道:“我来放……”
林明被林海的动作弄得明显怔了一下,紧接着脸上不经意露出一丝笑容,把手里头的牵牛绳塞到林海手中,道:“犁太重,你来牵牛到栏里拴好。”
“呃,好……”接过牛绳,林海自然而然看向水牛,当他看到牛角上残留着斑斑白点时,两眼忽然变得有些呆滞,不由自主靠近牛头,轻柔地抚摸着牛角上的白点,记忆深处的一个闪影不可抑止的浮现在他脑海中。
“小二,怎么还站在那里,快栓好牛进屋来,太阳太大了。”
父亲的叫声让林海从甜蜜的回忆中醒来,连忙应了一声,牵着牛向牛栏走去。海南盛夏的太阳一直都很毒,父亲这么一说他顿觉皮肤好像被晒得滚辣辣的疼,想到这么多年来双亲一直在这样的太阳工作,心中又不由一堵。
上一世双亲为他们辛苦劳了二十多年,而他却为了进上流社会,不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