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冷凝的晚饭后,躺在沙发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瞧了眼厨房边熟练地收拾厨余垃圾的某人,寻思着晚上该怎么办,别说是和杀人犯同睡一张床了,现在让他们同处一屋檐下,他晚上都会做噩梦的好嘛。
不行,一想起不久前的挖腺体噩梦,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好想连夜扛起火车跑路。
“那个,段其锐,我今天想睡客房。”江时栖从沙发上撑着坐起来,对着厨房的段其锐喊道。
刚收拾完垃圾洗手从厨房出来的段其锐又闻噩耗。
“栖栖,究竟怎么了?”
“就......没怎么啊,我不能睡客房吗?我突然怀念自己以前的房间了。”江时栖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来说服对方。
“行,但是,我跟你一起不可以吗?”段其锐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他,虽是疑问句但江时栖总觉得他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容商榷的态度。
一起睡那必须不可以啊,和杀人犯同床共枕,他可没这么强大的心脏。
江时栖灵光一现,似乎是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让对方再也无法反驳的理由:“我就想一个人睡,你......你经常加班很晚回来或者是直接睡在公司,我都是一个人睡觉的。”
江时栖顿了顿,又目露哀伤地说道:“这么久以来,我一个人已经睡习惯了。毕竟,人总要学会与孤独相处不是吗?没有谁是能一直陪在谁身边的。”
段其锐低垂着头,额头上几缕细碎的刘海散落下来,有些遮住他的眼睛,让江时栖不能够看清对方的神色。
“对不起,栖栖。这段时间太忙了,是我不好,没能够抽出时间来陪你,把你冷落了。”
江时栖觉得他垂下脑袋道歉的样子真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有些想笑,但他没敢。
他顺理成章地抓着这个理由将对方定罪并判刑,“所以,你自己一个人去睡觉吧,我也洗洗睡了,晚安。”
江时栖说完晚安后速速离开了杀人犯老公的视线来到了客房,心里琢磨着该怎样收拾行李跑路。
他打算乘着半夜三更对方熟睡的时候,悄咪咪地摸出去。
离婚以后再继续想办法,反正他现在只想逃。
说干就干,他拿出手机导航开始规划逃跑路线,拿出纸笔不停地标标画画,他当年考大学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毕竟,现在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幸好他以前的房间还有一些他的衣物,他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地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塞进背包,然后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着深夜的来临。
江时栖熄了灯,睁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毫无睡意,他怕自己一闭上眼就看到自己血淋淋的被挖了一个大窟窿的后颈,恐怖至极。
他摸出枕头下的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背上小包包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打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大门轻微的“咔嚓”一声关上的声音,他高悬在半空中的心脏也缓缓地落了地。
像是被女巫关押在古堡的公主终于能够逃离囚笼一样,江时栖背着包没有任何一丝留恋地走了,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浓郁的夜色中。
也就没有看到二楼打开的那扇窗,有一个人静静地凝视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深邃幽远,久久没有动作。
*
江时栖躺在六星级酒店舒适柔软的大床上滚了几圈,打量着面前陌生却让人安心的环境,觉得这下自己应该是能睡个好觉了。
不多时,精神放松下来的他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可他没能睡太久,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门铃就一直响个不停,江时栖拿枕头捂住耳朵企图装死未果。
他一脸烦躁且迷糊地去打开了门。
可能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以为自己是在家里,所以他做出了这样一个很不安全的举动。
事实证明,这样的举动确实是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危险,因为外面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