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上挂了张硕大的婚纱照,墙壁上也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生活照,相片里男人的表情充满着宠溺,看得出来,他很爱这个女人,可惜的是照片里的俊男美女如今阴阳两隔,令人唏嘘。
“有什么想问的你就直接说吧。“男人换上了居家服,倒了杯茶给我,坐在我的对面,目光炯炯。
“我听村里的人说,你已经在这儿住了三年,这期间有没有碰见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奇怪的人呢?”我不了解他的性情脾气,所以说话甚是委婉。
男人呵呵一笑,歪着头回道:“难道村里的人没有告诉你我脑子有问题么,我说的话你敢信么,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啊!”
最后四个字他加大了音量,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我尴尬的回了一句,暗中捏紧了拳头。
就在我以为他会有所动作的时候,他又“嘿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一句一顿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奇怪的人就我一个,奇怪的事倒真不少。“男人名叫段德,他告诉了我一些更细节的事情。
当年,他妻儿溺亡后,花了重金请人捞尸,却一无所获,直至今天也没找到妻儿的尸首,
他说,其实有很多溺死的人都没被捞上来,那些捞上来的尸体也全都是自己浮上来的。
“为什么不使用科学手段呢?”我表示疑惑。
“科学手段?”段德笑的轻蔑,他告诉我,他也曾尝试用设备想将水库里的水抽走,但不知怎么的,一抽水设备就失灵,就连警方也是束手无策,前后一共派了三个潜水员,上岸后两个自杀,一个换了行业,那人表示水里其实什么都没有,但就是莫名的害怕。
自此以后这里就成了区域禁地,除了视死如归的段德,鲜有人敢靠近。
段德还告诉我,他偶尔会在水库捕些鱼,曾经还在鱼肚子里发现人的手指头和眼珠子,听的我毛骨悚然。
“段先生,你才四十出头,完全可以展开新的生活,没必要把自己的命......”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执念,我只想给小丽报仇。”段德打断我的话,拎着一个洒水壶向外走去,细心的将水均匀的撒在门口土包上,然后开始自言自语,我走过去想说两句宽慰的话,但看见他衣服后背的一根长发后,眼神一禀,不着痕迹的在他身上轻轻拍了拍,顺势取走了那根发丝。
向他告辞后,我脚步越来越快,捏着那根发丝的两根手指已经渗出了冷汗。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这根头发肯定不是段德的,他进屋后换了类似睡衣的家居服,极有可能是在床上粘上这根头发的,莫非那个像棺材一样的床里藏了一个女人?
不对,段德这种为了爱人可以去死的人,按道理不太可能跟其他女人掺搅在一起才对,他连命都不在乎,怎么可能守不住寂寞呢?
除了这根头发,还有一件事也很古怪,
段德房里贴满了他跟妻子的照片,却没有他儿子的照片,
而且在谈话中他只说“为妻子报仇”,从未提及他的儿子,这就不得不令人产生怀疑。
是因为爱情远超亲情?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从他放弃事业,放弃家人这点来看,他骨子里并不孝顺,且没有担当,从心理角度来分析,这样的人往往非常极端,受到刺激后思想容易产生扭曲,试想一下,一个放弃父母和生活希望的人会是个正常人么?
斟酌片刻,我决定先去趟村里。
在村民的指引下,我来到了谭顺家里,他就是三年前救下段德的那个司机,也是他教会段德游的泳,我想从他这儿侧面打听关于段德的一些情况。
我来的时候谭顺并不在家,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
谭顺是个老实汉子,没有像老人那般讹我,对我也是知无不言。
从交谈中可以得知,谭顺十年如一日,每天下班的时间都相差无几,而且他在干司机前是专业打渔的,水性在村里数一数二,这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