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州城。
北王李顺站在城头,看着天边的朝霞对身后一人询问道:“子谦,我让你存放的东西你放好了吗?”方元恭敬的回道:“主公交代的东西,子谦已经尽数运送出去。只是…”李顺似乎是听出了方元心中的疑惑,开口道:“我知道你在疑问什么,也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样吧,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方元躬身,以示倾听。
“十七年前,有一个举子,他的妻子怀有身孕,在孩子出生的那天中午。产房内赤光萦绕,光芒大到甚至令人以为是屋内起火。举子甚是惊讶,差点便以为妻子生了一个妖孽。
这时候,就有仆人来报,说外面来了个道士,他说是来给举子庆贺小公子出生。举子一听,甚是惊讶。便将那个道士迎入正厅,那个道士和举子交谈后,就说想见小公子一面。
举子见道士谈吐不俗,非是凡类。便令人将小公子抱来,道士抱起小公子,瞧了片刻,又朝举子看了片刻,惋惜道:“小公子生有贵骨,日后恐多磨难尔!只是先生命理与小公子多有冲突,恐有不详之厄!”那举子听了道士诅咒自己,自然是大怒,就要命人将道士赶出去。
那道士见了举子的行为,竟也不生气,只是抚掌大笑道:“说真话,你恼;说假话,你怒。这到让贫道如何是好?”说完之后也不管举子表情如何,唱着一首曲子从院内飞跃出去,消失不见。
“小曲?”方元皱眉。曲子不在诗词一类之中,属下九流一脉。“是啊!小曲。”李顺感叹道。
说着,李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叹的神色,口中念出了一个小曲,“胸中有海,眼底无碍,呼吸宇宙通天脉。伴春来,润花开,只为山河添新彩。试问安能常自在?名,也身外。利,也身外。”
方元听着这一个小曲,摇头赞道:“真世外仙人也!可惜,臣终究是一个俗物,这万丈红尘,臣还舍不得!”
李顺听见方元的感慨,赞同道:“莫说你是个俗人,这人世间又能有几个真正的仙人?”方元看着东方的朝霞,慨叹道:“是啊!这人世间,终究还能是俗人多呀!”
火红的朝霞为大地披上了一层亮红色,城楼上,两个男子迎风而立,即便是在这即将变为血肉杀场的眉州城头,也显得是如此的卓尔不群。
成都内城
赵军士卒在箭雨的掩护下,将云梯搭在城墙上,蚁附而上。城楼上,义军士卒用力将礌石滚木砸下,石块落在云梯上,将几个正在攀爬的赵军士卒砸的骨折筋裂,自云梯落下生死不知。
又有士卒将烧的滚烫的金汁从城楼上倒下,赵军士卒在云梯上躲闪不及,被金汁当头浇中。脸上的血肉顿时被金汁烫的稀烂,哀嚎着从云梯上掉下去。但是赵军一路连胜,士气高昂,些许的死亡并不能让他们惊动退避。
厮杀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生命的存在,在这一刻显得毫无意义。随着赵军选锋军不断的登上城楼,义军的阵脚逐渐变得混乱。义军头目刘黑塔见此,怒吼一声,挥舞着如同车轮般的巨斧杀将上来,一连劈倒好几个赵军士卒,刘黑塔天生神力,又得异人传授武艺,一柄八十斤的巨斧在他手里就如同灯草一般。
随着刘黑塔的冲杀,赵军士卒刚站稳的阵脚,又开始变得混乱。
杨光先见此,猛一咬牙,领着一队赵军士卒围了上去。作为降将,杨光先就算是再惜命,但是在这种表忠心的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五十名士兵将刘黑塔团团围住,只管将刀枪往他身上招呼。
刘黑塔被人团团围住,巨斧舞得如同车轮,在接连斩杀了二十几个赵军士卒后,气力开始逐渐不支。就在这时,两个受了伤的赵军士卒猛扑过来,将刘黑塔拦腰死死抱住,刘黑塔行动顿时受制,行动不得。其余赵军士卒见此,把长枪用力往前一捅,在刘黑塔的身上戳了好几个窟窿。刘黑塔看着身上的伤口,张了张嘴,一股暗红的血液从他嘴里流了出来。
看着站在丈外的杨光先,刘黑塔将手中的巨斧用力一掷。
杨光先看着被杀的刘黑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