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姥姥昨天跟我说了，之前我不知道，咳，那什么，我是说，我们的关系，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娃娃亲这种事…”

“嗯，我知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这次就是听说了你家出事了，正好我跟我爸去了楚奶奶家，就顺便过来看看，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没有。”

傅兰兮很知趣的打断了我，避免了一场尴尬。

我感激的朝着他一笑，随后叹了口气，“我家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傅兰兮扭过头，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笑，“九爷爷说的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切都会过去的，楚歌，你要振作起来，你的后面还有楚奶奶，九爷爷，你还有我。”

他说的最后那句语气是最轻的，但也是最意味深长的。

短时间我跟他解释不清楚只能对着他一笑。

傅兰兮没有和我一起进去，他把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的旁边，温润的对我一笑，“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我点点头，随后提着保温桶进了医院。

按着姥姥给我的地址，我很轻松的就找到了我妈的病房。

住院部三楼309室。

“妈。”

进去我轻轻叫了一声。

我妈坐在病床上，眼神呆滞的看着墙上医生护士的简介，听到我叫她，机械的扭过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把头转了回去。

我的心里一阵难过，我妈真的疯了，她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擦擦眼泪，忍住心里的悲伤，打开保温桶，把肉糜粥盛在碗里，端到我妈的面前，故作轻松的一笑：“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你最爱吃的肉糜粥。”

闻着香味，我妈的双眼渐渐开始有了聚焦，“粥？我要吃粥。”

“好，我喂你。”

我端着碗，刚喂了我妈两口，我妈忽然把粥碗从我手里夺了过去，“我家楚歌最喜欢吃粥了，我不给你吃，我要留给楚歌吃。”

我妈不认识我，但是她记得我爱吃粥。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妈，你看看我，我是楚歌啊，妈，你这是怎么了？”

“楚歌？你是楚歌？好孩子不哭，不哭啊，妈这里有好吃的，好吃的粥，给你吃，楚歌不哭。”

我妈拿着汤勺刚喂了我两口，病房门口来了一个人，看样子像是我妈的主治医生。

“请问，你是陈丽华的什么人？”

“我是她女儿。”我扭头说道。

“哦，”他点了点头，“那你方便出来一下吗？”

我看了我妈一眼，点点头，然后出了病房。

我跟着主治医生去了他的办公室，“是不是我妈的病…”

我有些焦急，一进办公室就急着询问我妈的病情。

“你先别急，你妈妈目前的状态还比较稳定。”主治医生打断了我的话，“我就是想知道，病人发病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一愣，这跟他治病有关系吗？

我怎么感觉他有点像是在挖八卦？

主治医生见到我的表情，不自然的一笑，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想挖掘病人的隐私，基于你妈妈的现状，她或许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康复期，我本着病由心治，了解了当时发生的事情，或许对你妈有好处。”

我抽了抽嘴角，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我能说我妈是被柳南弦吓的吗？说出来有人相信吗？

“或许，是一条比较大的蛇吧，我妈最怕这个了。”我随便扯了个谎。

其实我妈是看到了柳南弦杀死我爷爷奶奶时候的样子，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疯疯癫癫。

主治医生明显不太相信我的话，我们这里家家户户有蛇出没，照理说，就算说我妈怕蛇，也不至于被吓成这样，这话也太没有说服力了。

不过他看我不太想说，也就没有再继续问，就说让我续交一万块的医疗费，然后就说我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