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保卫科的要将李响移送公安局,小翠顿时就急得哭了。
陈老板转身就出去了,小翠以为她老叔不管了,更是急得哇哇大哭。
不一会儿,陈老板又回来了,他又是递烟又是说好话,但保卫科的人就是不松口。
一刻钟之后,一个厨师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回来了。
刚才陈老板出去,就是安排其中一个厨师回菜馆拿钱。
陈老板知道,光凭他一张嘴说啥也没用,关键是要有米。
保卫科的人几乎天天处理这样的事,他们太有经验了。
陈老板都四十多岁了,他能不懂这个道理吗?
那个厨师将菜馆今天的营业额全拿来了,有十块的、五块的、两块的,还有一块的。
那个年代,最大面值就是十块的。
陈老板数了数,总共有一百零几块钱。
他凑了个整数,将一百元塞给了保卫科管事的。
“请高抬贵手,李响是个好孩子,要不是因为家境困难,他就去考大学了。今天他为了救我侄女才和二东他们打起来的,请兄弟务必帮老哥这个忙!”
陈老板好话说了一大堆,保卫科管事的这才勉为其难地松口了。
象征性地将李响教育了一番,就将他放了。
一百块钱放到现在不算啥,但在那个年代,绝对是一笔大款。
十多个人下馆子,点上一大桌子菜,连酒带菜加饭,最多也就十几块钱,而且还非常的体面。
从保卫科出来,李响很是过意不去,道:“陈叔,让您破费了,等我有钱了,我会还你的。”
“你这孩子说啥呢?你要不为了救小翠,能这样吗?害的你受伤,我还过意不去呢。”
随后,陈老板和两个厨师回菜馆了,小翠则用地排车拉着李响回家。
拉地排车是个体力活,小翠毕竟是个女孩子。雪厚路滑,走不多远,小翠就差点栽倒,李响急忙从地排车上跳了下来。
“响哥,你坐车上,我能拉得动你。”
“小翠,不用,我能走。”
不论小翠怎么说,李响就是不上车了。
小翠只好拉着空车,李响一瘸一拐,两人边走边唠嗑。
到了胡同口,李响就把地排车接了过来。他让小翠先回家,免得被街坊邻居看到说闲话。
小翠的家在前边,李响的家在后边,中间还隔了几家。
小翠站在自家门前,看到李响拉着地排车进了家门,她才放心地回家了。
李响将地排车放在院子里,悄悄回到自己住的屋子里,将带血的衣服换下来,这才走进了堂屋。
李响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在外边干仗了,免得他们担心。
但李响一进屋,就发现气氛不对劲。
父亲躺在炕上愁眉苦脸,母亲虽然在纳鞋底,但也是满面愁容。
妹妹李秀坐在靠窗的桌子前写作业,抬头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父母,一声没敢吭。
“爸,妈,这是咋了?”
父亲没吱声,母亲叹了口气。
“晌啊,你弟弟今天把同学给打伤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咱赔了人家二十块钱。”
李晌顿时一愣,弟弟在学校把人给打伤了?
“李铁为何把同学给打伤了?”
父亲气恼地道:“到底为了啥还不知道,这小兔崽子到现在也没回来。”
“我去找他。”李响转身出了屋。
李响还没走出院门,妹妹李秀就从屋里跟了出来,悄声道:“哥,铁在隔壁王超家呢。”
“你知道他在隔壁王超家,为何不去找他?”
妹妹忙示意他小声点,低声道:“我怕咱爸妈打他,才没去找他。铁这次可把咱爸妈气坏了,咱家可是赔了二十块呢。”
“你回去写作业吧。”
“哥,你领铁回来,可不能让咱爸妈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