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用毛笔在木板上书写了“学堂”二字,用麻油绳挂在庙门口的歪脖柳树上,旁边还挂着块铁块,用铁锤一敲“当当”直响,表示着上课和下课。学堂里也就只有八、九个孩子,全是男孩子,从八岁到十五不等。经过三年的学习,刘畅已经认识一千余多字了,在这些孩子中是学的最好的,也是最能吃苦的,无论先生留的什么样的作业,刘畅都能按时完成,所以刘畅的手心从来没有挨过先生的打,但也是最顽皮的一个了,有时候抓一个癞蛤蟆放到东郭先生的座位上,下的先生一跳,但先生也不生气,只是用戒尺点点刘畅而已,可见先生对刘畅的偏爱了。其他学生若如此放肆,手板肯定被打的肿了起来。
“今天讲的是‘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这是《老子》中的一句话,一说是说最高境界的善行就像水的品性一样,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所以,上善的人,就应该象水一样。造福万物,滋养万物,却不与万物争高下,这样是最为谦虚的美德,是虚怀若谷,无私奉献的崇高品德。你们要记住,要时时行善,日日行善,就像牛头山的山泉水一样,一年四季永不停歇!”东郭先生在讲台前一改温文尔雅的状态大声的对下面的稀稀落落的学生说道,而在学生眼中东郭先生那个并不高大的身影却变得伟岸起来。“郭先生这是怎么了?”刘畅吓了一跳,怔怔看看眼前的老先生,不解的想。
“畅子哥,畅子哥,你爹摔伤了!!”这时候,学堂外传来三婶家刘英的声音。刘英是三婶家的小姑娘,比刘畅小二岁,随着声音,瘦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啥?”刘畅一愣,随即跳起来拔腿就跑,连书本也没用来得及拿。
等刘畅跑到家,刘豆腐匠已经躺在了床上,原来在帮三婶盖房子的时候从房上跌了下来,摔伤了腰。村里郎中已经来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看到床上的父亲并没用什么事,刘畅这才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看见母亲正按照郎中的嘱咐给父亲上药,刘畅赶紧上去帮忙。“这里不用你,你去看着点药罐,看着点火,别熬干了。”刘嫂把刘畅撵走了,心疼的给丈夫又搓又揉的。“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刘豆腐匠说道。“那明天早晨就别做豆腐了,歇二天吧。”“不行,豆子都泡好了,不做豆腐岂不白瞎了,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第二天,因为父亲腰有伤,刘畅早早就起来,帮着父亲忙前忙后的。“啊---”一声惨叫从豆腐坊传来,吓得刘畅扔下手里的木柴跑了过去,只见父亲半边身子已经倒在滚烫的锅里。“爹,爹,你怎么了?”刘畅快步冲上去,使劲拽着刘豆腐匠另外一个胳膊,“他爹,他爹,你别吓我啊!”这是刘嫂也冲了上来,和刘畅一起把刘豆腐匠拽了起来,此时刘豆腐匠已经面色惨白,说不出话来了。刘嫂快速的把刘豆腐匠的上衣退了下来,结果连带着后背和一条右臂被烫熟皮肉一起揭了下来!“啊---”刘豆腐匠惨叫一声昏了过去,血水从伤口处渗了出来,滴滴哒哒淌到了地上。
“啊?”刘嫂顿时吓得呆住了,“咋办啊?咋办?”“娘,你看好爹,我去找郎中!”刘畅说着飞快的冲出来房门,飞奔而去。当刘畅拽着郎中跑回来的时候,刘豆腐匠已经悠悠醒来,脸色依然煞白没有血色。郎中快速的在伤口敷上止血散,又仔细查看了其与被烫熟的地方,缓缓摇了摇头。“大夫,孩子他爹怎样了?”刘嫂急切的问道。“这。。豆腐匠烫的很严重啊,一般来说烧伤、烫伤是比较难恢复的,肌肉损坏比较严重啊,伤口也不易愈合,要恢复起来是比较慢的,哎。。”郎中缓缓的说道。“这。。这可咋办啊,大夫,一定要救救孩子他爹啊!”听郎中这么一说,刘嫂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手足无措的央求着郎中。
“我尽量,我尽量,”郎中看着眼前着急的娘俩,顿生恻隐知心,“除非。。”“除非什么?”刘畅上前一步拽住郎中的衣袖问道。“除非用金睛碧眼蛤的皮下油脂,熬成油敷烫伤处,此油既能加速肌肤愈合,又能止痛,只可惜我手里没有,就连附件的村庄都没用,只有在离这里二百里外的青牛县城里有,最重要的是这种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