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我无所谓,在哪吃不是吃。”周煦和靠着窗坐下,没吃几口,窗外就飘起了雪花。
周煦和从小生长在南方,几乎没有见过几次雪。现在到了雍凉,北方冷的紧,但总归是能看到雪。
一碗米酿下肚,周煦和暖和了不少。他放下筷子趴在窗户上,回头对沈霄珩一笑:“下雪了。”
下雪在北方的冬天是很常见的。只不过在沈霄珩心中,面前这一幕是绝无仅有。他也放下筷子,走到周煦和身边问:“周公子没见过雪?”
周煦和正准备说话,突然顿了一下,他低头,语气都有些失落:“见过,只不过不多。”
沈霄珩看周煦和这幅模样,本想要抚摸他的头以示安慰,却被周煦和躲过去了:“说了,请不要碰我。”
听了这话,沈霄珩笑了:“怎么,还娇气得很。本将军今日出门时候洗过手了。”
“没有,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周煦和抿唇,随即就给沈霄珩翻了个白眼,“小屁孩,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沈霄珩离开床边,坐回自己的位置。他切了一声:“周公子也大不了我几年。”
周煦和回头,对沈霄珩笑了一下:“你说的都对。”
随后,周煦和又想到了什么,他问沈霄珩:“是不是下雪了就过年了?听别人说北方就是只有过年才会下雪。”
沈霄珩想了一会儿才说:“也没有,冬日里经常会下雪。算算日子,也即将过年。”
“你要回京城跟家人一起过年吗?”
沈霄珩没有说话。周煦和虽然是学历史的,但主要研究的是文物,类似于考古。他研究生就想考到本大学的考古专业,对于古代的元日习俗了解不深。
处于好奇,周煦和还是问了。只不过这话一出,周煦和就后悔了。他忘了原著里沈霄珩算是被流放到江北十三州的。就算在沈府,也就他母亲和三弟是他真正的亲人。
想来,十七岁的年纪要抗住这些,定是不容易。
周煦和又吃了两口菜,他见沈霄珩的兴致没有刚才那么高,便说:“你给圣上的奏折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那回信儿就算爬也能爬到雍凉来。”
沈霄珩没有回话。
周煦和给沈霄珩添了一碗米酿,继续说:“等到元宵节时候,我们赶到京城,进宫问问皇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呈上去的奏折没有个回信儿。”
说着,周煦和给沈霄珩夹了一筷子菜:“顺便也回一趟沈府。”
周煦和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毕竟沈霄珩可是他的老板。
沈霄珩点头,他正准备喝酒,郭明希便闯了进来。沈霄珩有些生气,正想要斥责他,郭明希在沈霄珩耳旁说了一句话,沈霄珩便面色凝重起来。
他迟疑了一阵,拿着佩剑就站起来:“你先吃着,我去去就回。”
可等沈霄珩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抓住周煦和的衣裳,将他往外拉:“你别吃了,跟我回府。”
周煦和嘴里还吊着油麦菜,咕叽咕叽咽下,顺了几口气。这时候周煦和已经被沈霄珩塞到马车里面。
“你干什么?”周煦和抱怨,从怀中掏出手帕,将嘴上的油渍擦干净,随后再慢条斯理地将帕子叠好,再塞回怀里。
沈霄珩憋着嘴看完了周煦和的动作:“一个大男人,活的倒跟别家小娘子似的。”
周煦和没在意,他小声说:“二十一世纪的优质好男人的精致生活,你不懂。”
“你说什么?”
周煦和道:“饭刚刚吃了一半,你就着急忙慌地拉我出来干什么?”
马车在街道上飞速行驶,沈霄珩也没心思管周煦和刚刚说什么,他面色凝重:“流民闹事闹到北城将军府来了。”
“什么?!”
还没到将军府,周煦和就能从马车窗户看到有大批流民挤到将军府门外,杂七杂八地喊着些难听的话。
兴许有几个流民是在伸冤,可人多嘈杂,周煦和根本不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