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边从药田边取了一只药篓,顺着田埂走进药田里。
田地旁有木桩做成的桌凳,桌上还放有茶壶茶碗,想来是在田里劳作的弟子休息之处。凌月走过去坐在木桩上,看着眼前望不到头的药田,看着弯腰低头正在除杂草的百草阁弟子,眼前渐渐地有些恍惚,她好像看到那个干活的人像是她,又不像她,脑中的画面,与眼前的画面缓缓重合。
凌月正有些迷糊,突然听到有人喊,“弘逸师弟——方弘逸——。”凌月猛然清醒过来,只见面前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百草阁男弟子,正好奇地看着他,见他清醒了,问,“弘逸师弟,你发什么呆啊,赶紧把这两块田浇完,我们回去了。”
“是,弘年师兄。”凌月不假思索地叫出对方的名字。刘弘年提着两只木桶离开了。凌月看向脚下,只见自己正站在田埂上,左右脚边各有一只装满水的木桶。凌月弯腰,正要提桶,却看到张开的手掌,她发现她的手不再是那娇嫩的模样的,掌心和手指上有淡淡的黄色,那是长期劳作磨出的茧。她再看自己的衣服,分明是百草阁男弟子的衣服。她突然想到,刚才她回答刘弘年师兄那句话,分明就是男人的声音。难道我又做梦了?她正犹疑自己是凌月还是方弘逸时,不远处两名弟子的交谈声让她回了神,她赶紧拿起水瓢,一瓢瓢地浇起药苗来。
他和刘弘年来来回回打水浇地,很快干完。他们各自背起了自己的药篓,刘弘年道:“时间不晚,走回去吧。”方弘逸点点头。他知道弘年为什么不想用遁术回去。刘弘年师兄喜欢聊天,而且是一边走一边说。一路上方弘逸听着刘弘年的絮絮叨叨,哪个弟子和哪个弟子闹矛盾了,哪个长老要为他儿子选媳妇,哪个男弟子和哪个女弟子好上了等等,都是些八卦消息。方弘逸只是默默配合做个合格的听众,时不时嗯一下,哦一声。
很快,他们走到了玄元宗主峰侧山门。山脚下的一队人马吸引了方弘逸。队伍如长蛇一般,顺着山路蜿蜒到远处。队伍最前面是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车舆用得都是贵重木材,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拉车的是两匹健壮的高头大马,就连车夫的穿着都比普通人家要华贵。马车后面跟着二十多个仆人,后面还有五辆拉着大大小小箱笼的平板马车。后面隔一大段距离便是一辆豪华马车,情况也都差不多,无非是仆人数量和平板马车的数量各有不同,有的多点,有的少点。
刘弘年见方弘逸被队伍吸引,道:“那是新来的弟子。”
方弘逸奇道:“不是还没有到收徒的日子吗?”
刘弘年轻哼一声,“有些人就算不想收也得收。”方弘逸看向刘弘年,等他的解释,刘弘年见自己成功引起了方弘逸的好奇心,心下得意,向那一队人马一努嘴,“喏,看到没,都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咱们玄元宗虽然不与俗世过多来往,但有些人还是不能得罪的。”
“家里有钱有势,为什么要来修行?”
“像他们这种人吃不了修行的苦,只不过来沾沾仙气罢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自己离开了。”刘弘年说着继续向前走,却发现方弘逸没有跟上来,回头问:“弘逸师弟,你不走啊?”
“我等会儿回去。”方弘逸看向那长长队伍,头也不回地说。
“那你早点回去。”刘弘年也不管他了,径自走了。方弘逸又靠近了车队一些,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过了会儿,从山上奔跑下来一个玄元宗弟子,对第一辆马车内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看到车门打开,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从里面出来,那华丽的锦缎在阳光下,光华闪闪,衣服上的绣花端的是金针银线,花样繁复。
那少年扫视了一圈,有些嫌弃地撇撇嘴,说:“这里不就是荒野山林吗,这就是玄元宗所在?”
一个仆人赶忙上前边搀扶着少年下了马车,边哈腰点头地说:“没错,公子爷,就是这里。”
那华服少年鄙薄地哼了一声,然后登上了上山的石阶,后面二十多个仆人忙碌起来,搬行李,抬东西,很快平板马车的上的箱笼都搬了下来。二十多个仆人,抬着十多个大号箱笼,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