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一大早，江心沅就来接杨氏母女二人去复诊。到了宋瑞的住处，还是那间茅舍，宋瑞依旧坐在长条书案后，宋瑞为杨氏诊脉，江心沅站在一旁。凌月则浏览起书架上的书籍来。她走过了两排书架，在第三排书架上，赫然放着那本《百草阁图鉴》。凌月取下这本书，发现这本书纸质有些皱而发黄，就连装订的线绳也发黑了，显然是一本很古旧的书。封面上百草阁图鉴和梵士深几字和她看的那本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梵士深三字旁边靠下，写着执笔，执笔后面应该有一个名字的，可是现在却被用墨抹了去，成了漆黑一块。凌月有些失望，“为什么要抹掉啊，难道宋长老不喜欢这个人？”凌月将图鉴又放回书架上，随手又拿了另一本，翻了翻，她发现自己对这本书的内容居然也烂熟于心。这书名叫《丹鼎经》，是讲炼丹时炉火控制的。对于这些突如其来的学识，凌月有些发懵。

“听心沅说，你想拜入我的门下？”宋瑞的一声问话，让凌月清醒过来。她忙将《丹鼎经》放回到架上，来到宋瑞长老面前，低头道：“我怕自己没这个福分。”

杨氏听说，也期盼地看向宋瑞，自己的女儿能做修仙弟子，这也是大好事。

“我们百草阁主要以制药炼丹为主，你愿意做？”宋瑞问。

“我愿意。”凌月抬起头，并不犹豫。

“那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学这个天赋。”宋瑞随手从书架上抽下来一本，凌月看封面上写着“合道集”三个字。宋瑞递给凌月，“拿去看，看你能看懂多少？”

凌月接过书，跪坐在条案前，当着宋瑞的面，翻看起来。宋瑞原意是让凌月将书带回去，给她几天时间，然后再考问她。见她当场翻看，也就没打扰。转而对江心沅说：“听说蓬山阁又有两名弟子失踪了，你回去吩咐门下的弟子，如无必要尽量不要出宗门，如必须出去，则多几人结伴，当天去当天回。”

江心沅应一声，“是。”然后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凌月快速翻书的声音。宋瑞见凌月每一页只是扫一眼，就翻过去，不由得皱眉，觉得这孩子太不认真了。

不多时，凌月双手捧书往前一递，道，“长老，我看完了。”屋中除了凌月，三人俱是震惊，这本书也是有百多页，而且书里的内容，不少需要认真揣摩，才能明其意。宋瑞接过书，疑惑地看了凌月一眼，问：“你确定看完了？”

凌月认真地点点头，与其说是她看完，不如说是复习了一遍。与《百草阁图鉴》和《丹鼎经》情况一样，她好像早就熟悉了里面的内容。“请长老考问。”

“你可知此书讲的什么内容？”宋瑞便随意问道。

“这本书讲的是炼丹术的基础，炼丹术又分内丹术与外丹术，内丹术是自身修炼之术，外丹术则是辅助内丹术之用，炼制丹药，所谓的‘炼虚合道’，合道集由此而来。”凌月对答如流。

宋瑞听了不由得点头，又选了《合道集》其中几页内容，凌月说得分毫不差，而且完全能够理解。宋瑞平时都是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他在书架上又随意抽了一本书，让凌月去看。没有意外，凌月又很快翻完整本书，而且考问不住她。宋瑞不由得赞道：“过目不忘，悟性极高。”

凌月听了有些惭愧，她自己明白，过目不忘是假的，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早就通读过这些书一样。

宋瑞又问道：“你想从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做起？”

凌月眨了眨眼，然后看着宋瑞问：“我可不可以做您的亲传弟子？”

屋中霎时安静，空气凝重。江心沅想咳嗽两声，一来打破这沉寂，二来提醒凌月不要提太高要求，长老给她一个内门弟子的选择，已经是破例了。但江心沅突然发现自己咳不出来，喉咙中像是堵着东西一样发不出声音。

宋瑞审视凌月好一会儿，才打破这沉寂，问：“你确信你能做好亲传弟子。亲传弟子不仅是我的弟子，还有指导监督本阁其他弟子的责任。”

“您可以看着我，我如果做不好，您再把我踢回外门，从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