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刘禾急急忙忙的冲进了端本宫,激动的说道:“殿下!陛下今日将首辅叫到养心殿,训斥了一顿!”
“很多人都听到了,陛下非常愤怒!”
“还有人看到首辅捂着头,狼狈的逃离了养心殿!”
听完刘禾的禀告,范复粹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坐在面前淡然喝着茶的朱慈烺。
“殿下之智,让臣心服口服啊,殿下只是略施小计,便让当朝首辅如此狼狈。”
“可惜,没能一举弄死这个狗东西。”朱慈烺眯了眯双眼,又说道:“不过,这狗东西也活不了太久了。”
要是在以前,朱慈烺说这样的话,范复粹一定会觉得他疯了。
可是如今,他真的相信,面前这个太子能将那首辅活活玩死。
朱慈烺放下了茶杯,“老师,那老狗迟早会查到我的身上,在这之前,我们要完成第二个方略。”
“请殿下吩咐!”
……
屋子里黑漆漆的,烛火摇曳着,映射出周延儒那愤怒的面孔。
他的心腹们坐在周围,都低着头,显然,都是害怕周延儒将怒火释放到他们头上。
坐在周延儒身边的,有董廷献,吴昌时,张四知,陈演,魏藻德,黄鸣俊等人,这些人在朝中都是权势极重,地位显赫的大员。
“我问了在皇宫里的人,在这几天内,拜见过陛下的大臣只有范复粹。”
周延儒阴沉沉的说道:“看来,这范复粹是想要我的命!”
周延儒的头号狗腿子吴昌时即刻起身,狂妄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大人就不用担心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他傲然的看着其余同僚,“我等会就去刑部,明天就将他下狱,将他满门抄斩!”
“呵,你这个蠢货,范复粹随时都可以杀。”
“问题是,范复粹为什么想要杀掉我?”
“大人……这……难道他是贪图首辅的位置?”
狗腿子吴昌时谄媚的笑问道。
“放屁!首辅这位子,都是他让出来的,他何必再来争夺呢?他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谁??”
“呵,太子太傅,还有谁能指使他?当然是,朱慈烺。”
“啊?这怎么可能呢?”
“那位他……他为人宽和,生性……善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何况他年幼……”吴昌时还是没敢直接说懦弱两个字,不过,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
“那就派人去查,若真的是他……呵呵呵,那本辅就要好好管教一下这位太子了。”
周延儒冷笑着说道,眼里满是凶狠的光芒。
第二天,周延儒上报皇帝,指出了几个谎报军情的兵部大官,除却兵部尚书之外的六个人入狱,有八个人被杀。
这些都是周延儒在兵部的亲信。
这一次,周延儒可以说是大出血,几乎失去了在兵部的势力,非常的心疼。
不过,没办法。
崇祯皇帝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出点血,小命都可能保不住。
就在周延儒想办法查清事情真相的时候。
朱慈烺早已跟着范复粹出了皇宫,在平时,太子是绝对不可能得到出皇宫的机会的,而朱慈烺就是钻了一个空子。
以太傅带着太子外出游学的名义,直接离开了皇宫。
范复粹本以为,太子少年心性,出了皇宫,一定会好好玩几天。
可是,朱慈烺并没有去玩,甚至都没有对皇宫外的事务表现出什么好奇,他朝着自己早已定好的目的地赶去。
而朱慈烺的目的地,就是京城大牢。
朱慈烺站在黑漆漆的监牢门口,从栅栏之间,他看到了里头那个消瘦的身影,那人正是大明良将孙传庭。
孙传庭进士出身,长期担任文职,在崇祯九年(1636年)调任陕西巡抚,与洪承畴一起镇压农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