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小子没事,睡一觉叫好了,并让我和眼镜端着鸭子、果盘和酒水与他一起去送仙。
这会的我和眼镜早就被这幻觉一般的场面吓傻了,尽管舍不得鸭子,但目前也只能抱定小老头这条大腿,先把这什么怪物老东西送走再说吧,于是便跟在小老头后面,见机行事。
小老头重新开始摇铃,并又拿出一道符,贴在布偶上。然后将布偶放在门槛之外,自顾自的念起经来。念了一会经,只见其用宽袖轻轻一拂,那小布偶竟然迈起步来。
小布偶跑的飞快,我和眼镜追着小老头在后面相随,大约走了五六十米,小布偶在土坎边一处草从前停了下来。
小老头弯腰收起布偶,叫我俩将果盘、鸭肉、酒水放在地上,重新供起香火,朝着草丛喊道:“礼炮起,奏笙乐,万民敬献,送仙家!”我心里琢磨,这怪物也真够死要面子的,哪有什么礼炮、笙乐的,倒是我们的鸭子成了敬献的贡品,白白牺牲了。
还没等我收回心思,只见草丛慢慢向两边分去,随后一只全身白色的大刺猬便大模大样地爬了出了。这刺猬并不怕人,还迎着小老头的目光看了好一会,然后在贡品周围不紧不慢的转了三圈,最后沿着果园的土坎向远爬去,消失在暗夜里。
白刺猬消失后,小老头见我们还盯着鸭子不肯走,便挥挥手说:“拿回去吧,老太太已经吃过了,你们去解解馋吧!”我和眼镜根本就没想到,这进了别人嘴的鸭子竟然又飞回来,赶紧蹲下抱起盆子便向回跑。
一进门,炕上直挺挺的大炮已经坐了起来,脸色也恢复了常貌,一边大喊着“饿死小爷了”,似乎还把刚才的事忘了一干二净,张口便诬赖我和眼镜趁他睡着偷吃了鸭子,自己抢过盆去便大嚼起来。
还没等我和眼镜往回夺,大炮又一口把鸭子肉吐了出来:“擦,这是肉吗,怎么和木头是的,奶奶的,老鸭子就是不好吃!”
我和眼镜以为是这小子在和我俩耍诈,因为多吃多占一向都是这小子的作风,因此也各掰了一块。肉一入口,便又吐了出来,这可能是我一辈子吃过最难吃的肉,不仅毫无味道,而且如同草木一样扎嘴硌舌。眼镜暗暗嘀咕,先前吃那口挺好吃的啊!
小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在炕上已选了一个最好的位置躺下,看着我们三个笑而不语。这个时候,我在心里其实已经确认他确实就是我的小姥爷了,因为尽管容貌差异很大,但其身材、语调甚至笑容都和我已逝的姥爷非常像,最重要的是,据我所知,萧延珪确实是个阴阳先生。
我并没有和小老头继续多谈,尽管心中对晚上的事惊奇不已,尤其对其行踪颇感兴趣,但毕竟明日一同回家,相处的时间还长。而经过这一番折腾和惊吓,几个人实际都倦的不行了,随便倒下和衣而睡,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小老头随我回了家,果不其然,他就是我妈的三叔,我的几个舅舅、姨姨们都闻风回来对他嘘寒问暖,我妈还拎着我的脖领儿过来拜姥爷。寒暄间隙,这老头得意地向我眨眼,我一直装作没看到。哎,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心机姥爷?早上从果园回来的路上,这老头要挟我,要想他不向我妈告我偷鸭子的状,我必须答应他一件事情……
压根我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了解我妈,更了解我妈的烧火棍子、扫帚疙瘩。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叫我陪他去看女鬼唱戏,于是,便有了开头和他夜观戏楼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