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的右眼。
“嗷…”
吼叫着的黑影已近在咫尺,七弦长矛离手紧握铁刀,猛蹬木筏侧身高高跳起迎着黑影左眼抡刀劈过去。
黑影猛扭头撞过来,被简陋长刀“铛”一声狠狠劈在眼眶上,虽鲜血飞溅,坚硬骨头却撞断了刀,撞飞七弦的身体。
“噗通”一声,七弦落入十几丈外湖中,手里只剩半截铁刀。
“完…蛋了!”
嘴里喷一口鲜血、心里悲呼一声,瞪大双眼狠狠盯向急冲过来、在湖面破开道波浪水痕的黑影。
说时迟那时快,獠牙阔口越来越近片刻距离已不过数丈,想躲躲不开、想逃逃不掉,被撕碎身体吞咽入肚的悲惨结局几乎注定。
恐惧、愤怒、不甘,汇聚成一声沙哑似裂帛般仰天长嚎:“嗷呜呜呜…”
就在这生死关头刹那间,七弦眉心深处“轰”地一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爆作扩散成为急剧幻化旋转着的无数色彩、无数斑点、无数线条、无数图案。
透过如此缤纷繁复景象,迎面冲过来的黑影似失去实质般变成团淡淡蓝色半透明的光,一侧闪烁着一点耀目璀璨。
鬼使神差低头看去,似乎有个莫名图案穿眼底而出陡然凝结于手中断刀,鬼使神差抬头扬臂,寒光刺破虚空没入光团、将那点璀璨一击溃灭。
就在长嚎声响起时,没有人看到从天空至水下几十丈范围内,犹如卷起阵以七弦为中心无形无迹的旋风,骤然而起仅仅维持了几个呼吸那么短的时间,又莫名消失无踪。
“咳咳咳…”
七弦挣扎着缓缓游向木筏,强忍头颅深处针扎般刺痛、浑身上下散架似酸软,拽条藤索绑住插于黑影眼睛的长矛柄,迷迷糊糊爬上木筏再没力气做其他事,四脚朝天昏睡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听到人声嘈杂,睁开眼睛看见忽明忽暗光线中黑糊糊一圈稀奇古怪的人脑袋。
“嘶…呜吼…”
七弦陡然弓腰蹲身,伸手摸不到武器,就攥紧拳头,呲牙裂目嘴里发出阵阵警告狼语。
“呀,他醒了…”
“呦呵,这小子还挺凶。”
“怎么…跟头狼崽子似的?”
“赶紧去叫阿公!”
“…”
这时七弦才看清,忽明忽暗光线是远处近处不少火把,一圈脑袋的主人是好几个身高体壮,脸颊脖子、或者胳膊腿、甚至光头上都纹着青黑图案的家伙。
没等这些人多说话,阿公关切话语随着脚步传来:“小七…小七你终于醒了,老天护佑、蛮祖护佑!”
听到阿公的声音、看见阿公的身影,七弦心神骤然放松才觉浑身酸痛无力,眼前发黑烦闷欲呕、摇摇晃晃就要瘫倒在地。
阿公紧走几步扶住他,轻轻放平躺在脚下几件兽皮衣物上。
身上纹图案的家伙们并没离开,而是围在旁边七嘴八舌说话:
“他杀死了那么大一头湖怪?”
“嘁…怎么可能?就这小身板,估计连根湖怪脚趾都打不断。”
“我看也是,肯定踩了狗屎运拣到湖怪尸体。”
“啧啧啧…他这运气…也忒好了吧?”
“别废话了,把水囊拿过来。”
“…”
“嘘…小声些,别吵着他了!”阿公往旁边沉声呵斥一句,效果倒是立竿见影,一群人立刻讪讪笑着闭上嘴巴再不出声。
教训完人,阿公又扭过脸来摸着七弦额头轻轻问道:“小七…你感觉怎样?”
“身上疼…没劲儿…脑袋里疼…像针扎…一直扎。”
“已经帮你检查过了,没发现有骨断筋折明显外伤,至于头疼么…多休息几天,可能慢慢就好了。”
手掌下的额头有些烫热,在老人看来许是浑身湿透躺在竹筏上,被湖风吹得太久的缘故,又拿出几颗丸药喂他吃了。
原来老人在树洞休息时,远远听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