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麻衣,带着孝帽,虽是中性服饰,但比之前叫花子、家仆打扮自然偏女性的多。见她俏腮一红,甚是可爱,淳于明心中如春风拂过,道:“那好。我便先护送你到福阳。等你参加完丐帮大会,我再去往煕煌山。”
安素素喜道:“真的?那我们先回安府,收拾点细软,这就出发。”
淳于明和安素素回到安府,但现已破乱不堪,家具被扔的满院都是,到处翻箱倒柜,而家仆丫鬟早已不知所踪。
安素素叹道:“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见她神伤,淳于明劝道:“人生在世,本就如此。你要振作。你娘若还活着,定不愿看到你如此消沉。”安素素抹去又想掉下的眼泪,道:“对。我娘还在天上看着我,我定不能让她失望。”
二人各房各屋走了一遍,发现皆是一片狼藉,能拿走的全被拿走,只剩下不易搬走的床柜。他们最后来到安夫人生前的房间,或许家仆丫鬟出于对安夫人的尊敬爱戴,和民间死人物品不宜触动的禁忌,安夫人的屋子一如往昔,还是整洁有序,一尘不染。
安素素道:“他们还算有点良心。”走去拉开柜子,发现里面物品完好无损,摆放位置也一如从前,道:“我娘的东西都在。”
淳于明四下打量,却见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位女子,却如仙子一般,极其美貌。只不过画上颜色甚是鲜艳,如同实物,好似真人站在面前。不似他以前见过的人画,常年以后,色彩暗淡,纸张发黄。
安素素见淳于明盯着画在看,就道:“这画是以前我娘还在宫里时,一个北洋画师所画,说是叫什么油画。我娘很喜欢这幅画,一直挂在房里。”叹口气道:“我娘也没给我留下什么遗物,我干脆带走这幅画,全当我娘还活着,她还一直陪着我,想她时便拿出来看看。”说着上前取下这幅画。
淳于明忽道:“欸。这是什么?”原来画后面有一个暗柜,上面放着金光灿灿、华贵富丽的衣服和头饰。
安素素道:“吓我一跳。”小心翼翼收好那副画,道:“这是我娘当年贵为皇妃之尊时的衣服,是皇帝……其实也算我爹给她的。但我估计以她临终遗言所说,她对我爹定没什么感情。只不过没有女人不喜欢华丽的衣服,昂贵的首饰,我娘因此才会留下这些东西。”
淳于明道:“难道这些东西只宫里才有?”安素素道:“那是自然。除了皇家能集天下能工巧匠,奇客异人,谁还能花费诸多财力人力,去编织一件衣服,打造一件首饰。”淳于明想起包裹自己的襁褓,也是这般颜色,也是这般布料,难道自己是被从宫里送出来的?
“铛、铛、铛……”安素素刚拿起暗柜里的衣服,忽有两件物事从衣服中滑落在地,她先把衣服放在床上,又走去捡起一看,原来是两个做工精致的长命锁,惊异道:“我娘为何在衣服里放两个长命锁?”她把拿在左手的长命锁反过来一看,上面刻着:丁卯年癸丑月壬戌日庚子时,道:“欸。这不是我的生辰八字。”又把右手的长命锁反过来,上面刻着:丙寅年庚子月戊申日壬子时,疑惑道:“这是谁的八字?不是我娘的。我娘为何留着两个长命锁?”
正当此时,淳于明忽听外面吵吵闹闹,不时还有杂乱的脚步声,道:“有人。”悄悄打开窗户一角,透过一看,二三十个锦衣卫已冲进院内,惊道:“朝廷的人。”
安素素也来看看院里,道:“朝廷的来我家所为何事?”只听外面领头的喊道:“我等奉太师之命,请安贵妃到京城一叙。”淳于明疑惑道:“太师?”
安素素道:“就是当朝太师太傅乔三拜。不过我娘出宫时,乔三拜还在后宫御膳房当一个端茶递水的小太监。我娘怎会认识他?”
淳于明想起刘仪乾和铁鹰手等人的做派,卑鄙狡猾,阴险狡诈,道:“恐怕来者不善。我们快些收拾东西,赶紧走。”安素素道:“估计走不了了。”
锦衣卫已闯进房内,为首一人喝道:“你们是何人?”安素素道:“你们又是何人?竟敢擅闯别人府宅,再不滚出去,非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