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都风俗,以二月十二日为花朝节。花朝节,又称“花神节”“挑菜节”“百花诞辰”,这一日,人们汇集于花神庙前杀生供果祝贺仙诞,出郊踏青、斗花扑蝶、夜晚聚众提灯游行、少男少女互抛绣球以表爱慕……花朝节的盛况与上元,端午,月夕,重阳等节日相比,也毫不逊色。
早膳后没多久,东绫婉便带着赏雪二人出了门,一路上见家里的花儿开了不少,东绫婉心情好了一些。
花神节虽然热闹,但参与的大多是平民百姓,高门大院里大多是不准家里的姑娘们出去的,原因无他,就是怕姑娘们出去抛头露面毁了清誉。大邺虽民风较为开放,但类似公然抛绣球表达爱意这种大胆的举止,一直为勋贵们所不齿。不过,对于像东绫婉这样爱花成痴的人来讲,花朝节可是比年节还要重要的日子,又怎么肯错过呢?
郊外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孩子们追逐嬉闹,文人墨客们也多凑在一处,这种时候永远不乏触景生情,吟诗作画之辈。东绫婉在花市上转了一圈没看见什么喜欢的,倒是听雨有些闲,折了些花给东绫婉编了个花环戴在头上,东绫婉躲了躲:“多累赘,一会儿就掉了。”
“才不会呢,多美!小姐,咱们再去花市转一转,听雨再给你弄个更好看的。”听雨说完就推着她往前走,东绫婉拗不过,便任由她拉着走,嘴里无奈道:“就你最闲不住!”
听雨权当没听到,掐了朵花插在了花环上却忽然惊喜地叫了起来,东绫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不远处正有人比赛扑蝶,眼底也是一亮。
花海中已有不少人,几乎全都是正当妙龄的少女,美人如花,花衬美人,在这庙会中实乃一抹亮景。东绫婉回头和二人对视一眼,眸底有几分跃跃欲试,听雨也是一笑,轻轻将东绫婉推了出去。东绫婉说了声“等我”便提着裙摆小跑进了花海。
少女穿着一身嫩粉色齐胸的襦裙,外罩半透明的纱衣,轻挽着素练,手中握着一枚小巧的纨扇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停在花朵上的蝶儿,头上的花环有些分量,少女额前齐齐的刘海儿被压了下来,将她的一双杏眼遮住小半。东绫婉轻轻皱眉,就知这花环会碍事!
不敢闹出大动静,只得轻轻伸手将遮挡住自己视线的发丝拨开,水眸一闪,东绫婉突然扑上前,可那彩蝶竟似长了后眼一般,未待她上前便倏地轻扇翅膀从她眼前飞走了。东绫婉扑了个空,心里有些扫兴,却见有一制裁的翩翩飞过,最终竟是停在了她头顶戴着的花环上!
东绫婉惊讶地长大了嘴巴,随后缓缓地举起手中地纨扇,向自己的头顶盖去,却不想那蝶儿再次扇动翅膀,在东绫婉的扇子落下之前翩然飞走了,东绫婉一扇子拍在了自己头顶。东绫婉心情有些不好,嘟着嘴撒气一般用扇在面前的花朵上拍了一下,随即转身瞅准了下一个目标。然而东绫婉并不知道,她这般孩子气的举动早已被人尽数收入眼中。
“这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要你不惜提前行程只为来瞧她一眼?”不远处的楼阁上,白衣男子轻摇折扇,笑得温文尔雅,他笑着收回目光看向身侧之人。
身侧之人穿了一身墨色锦衣,腰间别着一管洞箫,他似乎在思虑着什么,一双桃花眼也因他这个举动而轻轻上挑。长了一双桃花眼的人大多生得魅惑,眼神更是勾人,然而纵观此人眉眼,却发现他眸中甚是清亮,周身也透着一股温润之气,唇角笑意淡淡,似是个极好相处的人,然而,正是这样的人才愈发清冷,看似平易近人,实则,你和他之间永远有一层看不清的屏障,淡淡的笑意,淡淡的疏离。
黑衣男子侧头看向白衣男子,薄唇勾起:“只是有东西放在她那里许久了,便来瞧一瞧。”
“青梅竹马?”白衣男子好奇起来。
“路人罢了。不过,你不是一直好奇她么,如今人在你眼前,反不识得了?”黑衣男子对着东绫婉的方向打了个眼色,看到白衣男子疑惑的神色,似乎很是满意,轻启薄唇,“东绫婉。”
白衣男子闻言眉头一皱,有些不可置信,可想起之前听到的消息,身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