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儿咋不嫌冷啦!以前喊你起床,总要磨蹭半天!快把衣裳穿好,小心冻着啦!”白三奶答非所问,对满金嗔怒道。
“我姐究竟是咋啦?”
“没啥,吓住啦!”
“我没事,你俩快去穿好衣裳,别冻住了,又要惹妈担惊受怕了。”满秀一看见弟弟妹妹过来,立马不哭了,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似的,反而关心起俩个小弟妹来。
等到满金满荣穿好衣服,白三奶和满秀已经盛好了饭,娘儿四个围在一起,就着腌萝卜丝,吃着黄饼子,满金直夸只好吃。不一会儿就吃了俩。
吃罢饭,满金院子西边的空地上,比划了几下拳脚,就开始劈柴啦。他虽然只有十三岁,干起活来,有模有样的。只见他把一段木头竖立着,双手拿着斧子对着木头瞄了瞄,猛地举起又快速劈下,那斧子刚好切入木头正中,只听“吱呀”一声,木头便裂开一个大口子。满金就势举起带木头的斧子往下顿了顿,那木头便“嘎吱”一声给劈开了。
一个时辰不到,他就劈了一大堆,满荣忙不停地把劈好的柴放到房檐下,一一分开,斜靠在墙壁上,让太阳把它们再晒晒更干爽些好烧火。
满秀和妈妈一起忙着剥包谷粒。他们各干各的。
突然,村庄里不知哪个地方,传出嘤嘤的哭泣声,好像还不止一人。满荣对满金说:“小哥,我到外边看看。”说完,便不见了人影。
过了一会儿,满荣回来了,跑进屋里,到妈妈跟前,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妈,蔡老三死了。听说,早上出去干活,死到地里啦。他家人在哭。”
“哦,原来是他!看把我俩吓得。”白三奶突然想起早上发生的事儿,长出了一口气。接着问道:“前天我见他还好好地,今天咋就死了呢?”
“郝婶说,那蔡老三这些时,一直会出现突然头晕眼黑现象,过一会儿,就好了。所以他也不当回事儿,没有去看病。估计也是怕花钱吧!这几天收秋,地里活又重,结果突然就犯了病死了。”满荣接着说。
“哎!这可苦了她们娘儿三个!留下这孤儿寡母该咋办哩!”白三奶怜悯的哀叹道。
正说着,白三爷走进门来。
“你不是在地里干活吗?咋这么早就回来了!”白三奶问道。
“听说蔡老三死了,得过去看看,看能帮上什么忙。”白三爷说道。
按当地乡村的规矩,人死为大,都是乡里乡亲的,全村壮劳力不管过去有没有过节,每家必须积极踊跃去一个人帮忙治丧。去的人由村里德高望重的主事人统一派遣。能说会道的派去给死者的亲戚报丧;身强力壮的派去给死者挖墓坑;长相体面的派去给死者接待来宾;能工巧匠就忙着制作棺材;亲近的妇女们负责赶制寿衣;其他来的妇女们负责蒸馍做饭。几乎全村成年人都按照主事人的要求忙碌起来啦!虽然是秋收季节,人们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儿,前去帮忙,没有一个人有怨言或者拒绝前去帮忙。
村里顿时比平时忙乱了许多,不光大人需要做事,小孩也跑来跑去,在人群里窜来窜去,好像精神兴奋了许多。
这次丧事由蔡家长者蔡元章主事,蔡元章是蔡家辈分较高的,德高望重,在全村人面前威望很高。他不但辈分高年纪大,而且身材高大面相威严,是保长,是村里红白喜事的最佳人选。他安排白三爷领着一帮人到各家各户去,把每家的八仙桌和长条板凳搬过来。
白三爷带着一群人到各家去。因为主事人蔡元章交代过,他家亲戚不多,要十套桌凳就行了。加上村庄对白事的习惯约定,借桌凳没有费什么事。大伙把每家的八仙桌和长条板凳抬到蔡老三家的场院里,一桌一桌地摆好。摆放停当,白守堂过去告诉了主事人蔡元章,蔡元章过来看到整齐摆放的桌凳,很满意说,想不到一会儿功夫你可找好十套桌凳,留下晌午吃顿饭吧!白三爷婉言谢绝后便回了自己家。
白三爷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院里有一大堆刚从地里拉回来的红薯,脸上堆满了笑。问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