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大光的身边,大声地说:“大光,你要还是个男人,就不要哭了,去找他姓万的,为孩子讨回个公道。”
大光怯懦的嗫嚅道:“这怨不得人家,是俺娃偷人家榆钱,掉下来摔了。”
“窝囊废!万文贵那小子,不去吓他,他会掉下来吗?”
“那该咋办呢?”大光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挤出几个字来。
“抬上孩子,找他要个说法!”郑世兰高着嗓门咆哮道,“大生,出来!”
晋大生从父亲的身边慢慢地走出来,后面就听见父亲有气无力的断断续续的喊道:“大生呀,不能去呀,那老万家……可不是咱……能惹得起的呀!”
“你娃就算白死啦?一家废物!”蔡三嫂愤愤的说。
“你俩不敢去,我去!”大光老婆叫嚷道,说完,推起架子车就往外走。
大光和大生兄弟俩只好跟着,一块儿去了万老爷家。
到了万家大门口,大光老婆就开始嚎啕大哭:“还我儿呀!我可怜的儿呀,你死的冤枉呀!”大光和大生也跟着一起哭起来。
听到哭声,周围左邻右舍都出来看热闹,一时间万老爷家的大门楼前围满了人。都想知道,万家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万老爷的护院丁力走出门来,吆喝道:“去去去,一边哭去,别影响俺家吃饭。”
“万老爷,我娃儿死得冤枉啊!”大光老婆看见有人出来,哭声更大了。
“你要再胡闹,我可不客气啦!”丁力上前一步,继续吆喝道。
“我找万老爷评评理,有你啥事?”大光老婆也不示弱。
“你堵住我家门口又哭又闹的,这是说理的吗?”丁力反问道。
“那你让万老爷出来,给俺娃儿一个说法!”大光老婆提出了要求。
“万老爷是多么金贵的主儿,你难道不知道?更何况他正在吃饭呢,你让出来,他就必须马上出来?”
两人正说着呢,万老爷和管家候志从院子里慢悠悠地走出院门。他站在台阶上方,穿戴整齐考究,一脸的威严,用那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门前的来人,鼻孔上扬地低声问道:“丁力,这是在闹什么呢?”
“老爷,我也不清楚!只是看到有人在门口哭闹,想赶他们走,他们不走,说要找你讨个说法。”丁力回话道。
“晋大光,过来!”万老爷装作什么事也不知道,故作镇静地厉声喝道。
大光听到万老爷叫他,身子像筛糠一样抖了几下,唯唯诺诺地走到万老爷一米开外驻足不前,像一个犯了错接受老师批评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手拉着上衣的衣角,不敢抬头去看万老爷一眼。
“你来我家要讨什么说法?”万老爷厉声问道。
“这个……没啥……”大光吞吞吐吐的说。
“没啥?你来干啥!”万老爷追问道。
“我……我……”大光欲言又止。
“万老爷,我娃儿死得冤枉呀!”大光老婆实在看不下大光的窝囊相,走上前去,对万老爷哭诉道。
“哦,怎么个冤枉呀?”万老爷装作糊涂。
“文贵少爷吓我娃儿,才从树上掉下来的。”
“你娃儿爬我家的那棵老榆树,干啥哩?”万老爷逼问道。
“他……”大光老婆若有所思,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怎么不说了?我替你说了吧!他在偷捋我家的榆钱!”万老爷嘴角微微上翘,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
“不就是捋了一把榆钱嘛,也不至于死吧!”大光老婆愤怒地说道。
“对呀,谁也没有要他的命呀!是他自己掉下来的!”万老爷不屑地说。
“你们万家欺负人,我找保长说理去!”大光老婆无奈地说。
“随你的便!乡亲们都听着呢!我万长兴怎么欺负你啦!”万老爷高声说道。
然后,面露微笑,像一只斗胜的公鸡一样高昂着头,抛下一句“以后你晋家就不要再来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