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她看,吓得她心惊肉跳,不敢直视。
白满仓看见哥哥向自己走来,忙告诉白三爷。白三爷正在包扎伤员,听到后抬头望去,正看见满房像疯了一样扑向土匪尸体拳打脚踢,他没有吱声,心想满房这孩子心善,肯定是看见欺负他的土匪啦,就让他好好发泄一下心中怨恨吧!
打的没劲儿了,满房方才罢手。他慢慢地走到白三爷的跟前,叫了一声:“爹!”便搂住父亲的肩头失声痛哭起来,那集蓄多日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一下子涌了出来,在脸上肆意地流淌。白三爷紧紧地搂了搂他,用衣袖给他擦了擦眼泪,眼睛也潮润了。看他哭够了,用右手在他后背拍了拍,便放开了他。满房说,“这个韩达,坏极了,经常欺负人。爹,他是华龙寨的二当家。真是死得太好了!”白三爷说,“过会儿,得给你满武哥说说,说不定对他有好处哩!”满房“嗯”了一声,便折身向寨中大院跑去。
这时,白三爷才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子,问满仓道:
“那女子是谁?”
“不认识。我看见她和我哥一块儿走过来的。”满仓回话道。
过了一会儿,满房回来了,手里头提了一颗人头,不停地向下滴着血,那是满房回大院后,到大堂西偏房里刚刚砍下的瘦猴儿的人头。身后跟着满武。
“做个大木笼子,把韩达的头装进去,挂在华龙寨寨门的正上方。其他人头分别挂在两边。”满武对着那些个正在装笼的小兵,大声地说。顺便查看了一下自己弟兄的伤亡情况,简单地问候了一下伤情,和白三爷打了一声招呼便回了大院。
“爹,这是瘦猴儿。就是他装扮成一个卖鱼的老头儿到咱家踩点儿,并带领土匪攻打咱家的。这人一肚子坏主意!”满房提着瘦猴儿的人头走到父亲面前,向白三爷述说道。
白三爷看了一眼,嘴里轻轻的“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手指着不远处站着的女子问满房:“她是哪儿来的?怎么回事?”
满房把手里的人头交给了装笼的小兵,走过去拉了一把李莺,然后向父亲走去。两人来到父亲跟前,满房便简单地向白三爷述说了一遍他在牢中看到和听到的,以及从李莺口中了解到的情况。白三爷听了后,皱了皱眉头,没有吱声,过了许久,从鼻孔长出了一口气,嘴里喃喃道:“也是一个苦命的娃儿!”
白三爷看大家忙完了一切,猜想那麻三儿肯定不敢再回来寻事儿,便让大家伙儿在寨门两边的耳房睡了,自己则和满房满仓一块儿生了一堆火,蹲守在寨门口,彻夜观察寨门内外的情况,严防土匪杀回马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