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还真是出乎王延兴意料。哪怕是他脸皮厚如城墙,也是真的觉得太贵重了。
“继之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奇出手不知分寸,伤到了继之,自然也当由奇来还继之一个强健的魂魄。”吕奇却是一脸真诚,“何况,奇还要向继之请教大道!这区区丹药,何足挂齿!”
原来这小子是来要求答疑的啊!当下是一脸苦笑:“大可不知,家父令我明日起师从徐夫子学习五经要义,延兴有心与大可论道,却是父命难违啊!”
“这、这!这……那些酸儒终日里嚷嚷圣人云,根子里都不过是些误国误民的农舍夫!刺史的安排不妥啊!”吕奇一听,立即一副痛心疾首地说道。
他当然会这么说,儒、道对朝廷治政思想的争夺曾经是从汉代以来,直到两晋南北朝期间的大事。不过到隋唐期起,道家就败下阵来,其思想也再没成为过中枢的施政方针。尤其是方士、神仙说等合流之后,道家更是再没出过能扛国家大政的人才,在地方,道士也被视为三教九流的低人一等的货色,不再是正统士大夫的首选。在这种背景下,想让道家对儒士有什么好话,怕是不要想。
只是,小道士的这话,也太失偏颇了,说酸儒误国误民,自然是可以找出许多例子;不过,皇帝迷信道士,荒废朝政的,同样不在少数。只能说,两家都有败类。
这种事,王延兴没兴趣去搀和,只是无奈地说:“终究是父命难违啊……”
“这……”王延兴用孝道来说是,吕奇也不好多说,“这可如何是好?唉,那某只好先告辞了!”说着,意兴阑珊地准备离开。
见吕奇竟然要离开,王延兴哪肯啊:“别啊……延兴日里去徐夫子那里听课,早、晚可以与大可一起探讨啊!”
“这!继之,岂不是太辛苦了些?”
“无妨!少壮不努力,老大徒悲伤,延兴已经荒废十多年光阴,是该奋发图强了!”王延兴嘴上说得郑重其事,心里却在想着,好不容易才把你留下,这么轻易就让你走了?吕神仙的线,还没搭牢靠呢!再说了,徐夫子那点东西,哥还真看不上。过了王潮这关之后,接下来,就该考虑如何布局了。学什么五经要义?不过是去点个卯,应付了事。
只是脸上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吕奇好是感动:“继之辛苦!奇,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