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知道祝定银误会自己了,赶紧撇清说:“祝支书,我路过呢!我一个堂堂的养蜂专业户,正在创业之中,一天到晚忙得脚后跟打P股,谁有闲功夫跟踪你呀?”
祝定银不信,他问:“好,就算你路过,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哪儿去,做什么去?”
到哪儿去的,做什么去?
曹二柱是想到山坡上何登红那儿采她的蜜去,可这话不能明说呀!
好在自己早就想好了借口,他挠了挠后脑勺,拿手里的木棍晃了晃说:“嘿嘿,瞎转悠,寻找传说中的那个野狼呗。我怕那个野狼把我养的蜜蜂箱子给拱翻了,蜜蜂不产蜂蜜了。还有,我怕哪天夜里那条狼跑进我睡的棚子里把我咬死了!”
曹二柱不知道,他的这个借口在这个时候用很不合适。
祝定银一听,愤怒了,他拉长脸,伸长胳膊指着曹二柱说:“果然,你真在跟踪老子,瞎转悠,寻野狼,只有你自己信。你一个人寻到狼了,还不是狼的口中餐啊?扯个谎都没有扯团圆。你,你……老子警告你,你……小东西再跟踪老子,你牙巴骨得长紧一点,小心老子找一个理由治你的罪,让你在我们梨花冲没有立锥之地!”
在这梨花冲村里,没有到城里打工的年轻男人也就只有曹二柱一个人了,和他争食的人都没有。
照说,在这留守妇女扎堆的王国里,他应该是国宝级的高等动物了,可以要风得风,要雨有雨,留守妇女们会把他当宝贝。
可实际上就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没有哪个女人热乎他,连多看他一眼的人都没有。
只有四十多岁的半拉子老头祝定银一人最牛,风光唯他独好,是好酒随便他喝,好铺随便他睡,村里只要有留守女人的家,那就是他的后花园。
对于女人,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全跟曹二柱没半毛钱的瓜葛。
这太有失公允公平公正原则了,曹二柱心里很是不服。
别看祝定银个头矮,形象猥琐,可他在梨花冲就相当于至高无上的土皇帝,胳膊伸出来比哪个的腿子还要粗,一言九鼎,说一不二。
对于那些留守妇女们,就像古代皇宫的妃子,看得上谁,看不上谁,他可以择精选肥,全由他说了算。
要是论打架摔跤,祝定银那老家伙肯定不是曹二柱的对手,一掌子就可以把他推一个四脚朝天。
可这种事又不是打架,靠的完全不是力气,要么拥有权力,要么拥有金钱,可这两样曹二柱都没有,只是小村民一枚,要是和那老东西发生正面冲突,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曹二柱自个儿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心里说:惹不起,老子躲得起!
他壮了壮胆,胆战心惊地朝祝定银跟前走了走,看了一眼蹲在荆条丛里的朱玉翠,眨巴着眼睛故意用吃惊的口吻转移话题说:“哎呀,祝支书,没想到玉翠嫂嫂也在这儿呢!嘿嘿,祝支书,你是不是在这儿做玉翠嫂嫂的什么思想工作呀?”
朱玉翠正和祝定银做见不得人的事儿,见到曹二柱脸就红了,又听他提到自己,她更不好意思了。
她羞达达地说:“呜,我在前面山坳里放牛哩!借来张玉芝家的公牛,正准备给我的母牛配种,祝支书来了,硬要拉我坐到这儿谈那个搬迁补偿款的事儿,想做我的思想工作……”
祝定银刚和朱玉翠做了亏心事儿,照说要难为情不好意思的,可他天天在女人堆里折腾,已经是习惯成自然,司空见惯了。
再就是认为曹二柱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没有把他看在眼里,他现在不仅一点也不做贼心虚,而且相反还趾高气扬的。
他笑笑说:“唉,还不是因为搬迁的那点破事儿!天宇集团在我们梨花冲村建精制棉厂,是我们曹客店乡……招商引资的,是为了促进我们梨花冲村的发展,为我们造福的大好事儿,我们村委会已经跟人家天宇集团签协议书了,梨花冲的有些土地已经卖给了人家,他们要在这儿建世界上最大最高端的精制棉厂。”
曹二柱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