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气!快走快走,妈的!”逃兵头子啐了口唾沫,他距离最近不仅看到这个女人半死不活的样子,更是闻到了她身上的腐臭味,他好歹也算久经沙场,死人味可逃不过他的鼻子。
众人也不在留恋,连那头驴子都顾不上了,一顿饱餐和命可没有可比性。
时间一天天过去,女人慢慢变得心灰意冷,再往北走就该进入万山林了,现在可是冬天,大雪早就封了山,一路上她碰到的流民,不是在易子而食,就是取骨烹食,更恐怖的是看到一只小牛犊大小的野猪在啃食一具腐烂的人尸,好在她有个驴子能有个脚力脱逃,可天是越来越冷了,山林里一个村落也没见到,更可怕的是,蛮驴能吃的干草也慢慢见不到了。
饥饿,寒冷,孤独,唯一能给予她一点慰藉的只有她肚里的孩子还顽强的活着,她还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自言自语。几天后,驴子也禁受不出饥寒死了,女人扒了驴皮裹着身子,拖着单薄的身子继续前行......
纪元518年12月31日,在一座平静的小村庄里迎来了不平凡的一天,破旧的街道上充斥着新年的喜庆,而在远离村庄的一户败落漏风的祠堂里,有一个可怜的女人正在为自己即将诞生的孩子咬牙准备,一块脏破的驴皮,一个锋利的瓦片,便是所有的准备。
随着一声沙哑清脆的啼哭,天空开始慢慢下起了大雪,村庄里锣鼓声音也愈来愈烈,人们都洋溢着喜庆的欢笑,点起篝火,跳动原始朴素的舞蹈,仿佛在为这位不远处、不知名的小家伙庆生。
一双沾满鲜血略带颤抖的双手,割断了脐带,抱起了这个刚来到世上的小家伙,再用仅有的那条驴皮裹住,可酷寒的天气,不允许一个新生的瘦弱婴儿仅仅裹着一块驴皮,女人扯下自己仅有的贴身棉袄,小心的包裹好自己的孩子。
听着远处的隐约的锣鼓声,女人枯瘦布满死气的脸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活力,“我的孩子!前面有人家了!有人家了!”。天知道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翻山越岭在大雪封山的情况下跑到这个鬼地方。
看着怀中的孩子,温柔且小心翼翼得给孩子喂奶,可单薄的身子哪里还有什么奶水,看着同样骨瘦嶙峋的孩子,女人划破自己的ru头,她麻木的身体早就感觉不到痛,欣慰得看着孩子吮吸。
女人眼里洋溢着异样的神采,穿着单薄的衣服抱着孩子跌跌撞撞跑到山村口。
可这村子好像不欢迎她,因为村子有一道四五米的围墙,村口的大门很厚实,现在却关的死死的。
刚那一段不长不短的山路,仿佛耗尽了她的生命,她想张口喊叫一声,可蓦然发现自己好像不能说话了,想抬起敲大门的手竟然也做不到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把nai头放到孩子的嘴里,怀里死死的裹着她的骨肉......
雪慢慢的停了,天也渐渐亮了起来,在村口岗楼值岗的大虎刚和一块值岗的老赵美美的吃完早饭,就隐约听到有小儿的低沉啼哭,他皱着眉头跟老赵讲“老赵,我怎么听到小孩哭呢?”
“嗨,大虎你小子想孩子想疯了吧,你家小春也就这几天就要生了。”老赵笑着调侃道。
“哎,可不是,也不知道会生个男娃还是女娃。”显然大虎也是把自己当幻听了。
“不对!是有小孩哭!”老赵静下来一听,惊声说道。“不对劲!走!快去看看。”老赵催促着大虎拿好武器出了岗楼,他们这等苦寒的荒僻之地,平常可鲜有外人过来,更何况是带着孩子的。
二人打开围墙上被雪埋了一半的一扇小门,老赵警惕着看着四周,大虎则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找到了!!”大虎惊声说道。
当他刨开雪地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啊!
一个被驴皮、棉袄、破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紧紧的藏在一个身上满是血冰,半luo的女人怀里,婴儿的嘴边还有着淡淡的血迹,而那女人的身体早就冻得硬邦邦的。
他愣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还是在一旁警戒的老赵出声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