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没来得及多想,抓住行李箱赶紧离开火车站这个是非之地。
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在阳城的大学城附近找到了个小旅馆。
八十块钱一天的小旅馆。
有热水、空调和电视机,虽然房间逼仄昏暗,床铺上有各种形迹可疑的痕迹,我依旧把行李箱往地板一丢,四肢呈大字型倒了上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中,地板上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动。
一路爬到了我的枕头边。
我使劲想要睁开眼,但眼睛像是糊上了浆糊。
身体其他地方完全不受控制。
只是感觉有个红色的身影,蹲在床头盯着我……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沉睡过去。
醒来后,我依旧下意识的以为是在老家。
当外面嘈杂的声响刺入耳朵里,我才清醒的知道,我是来阳城了。
旋即我惊讶发现,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我枕头旁。
“不是塞进箱子里了吗?”
我暗自嘀咕,觉得蹊跷。
但我没有多想,拿起了一块小纸片。
上面是父亲留给我的一个地址——
阳城春熙路318号。
经过凌晨晚上在火车站上的事,对于阳城我充满了警惕。
旅行箱里面虽然没有什么金银财宝,但那小木匣跟红色油纸伞对于我意义非凡。
只有随身携带才放心。
提着笨重的旅行箱,我出门打了个的士,直奔阳城春熙路318号。
到了那地儿一看,我顿时有点懵逼。
在想象中,梁宏泽这种邪医所在的地方。
不是古宅,起码也是单人独居的净室。
可我面前的春熙路,一排过去全是小餐馆、按摩房、私人诊所……
热闹喧嚣。
这儿竟是阳城最大城中村街道。
狭窄的街道上空,密密麻麻的电线、网线纠缠如蜘蛛丝。
一根根电线杆上贴着密密麻麻的小广告。
进进出出的摩托车跟小轿车,还有不时奔跑的小孩,将路面挤得水泄不通。
在这街道上走路,都跟打仗似的。
我气喘吁吁的一路上问过去,最终在一间麻将馆前停了下来。
不大的门面,烟雾弥漫。
虽然是白天,里面的白炽灯依旧很刺眼。
麻将馆里摆放着十来台麻将机。
稀里哗啦的搓麻将声音,伴随着男男女女的争吵声和嬉笑声,让我猝不及防。
只是让我奇怪的是,明明是盛夏,这里没有开空调,却依旧一阵阵的凉意。
“干嘛的?”门口蹲着一个刷牙的老头子。
他一嘴的牙膏泡沫,抬着头,上下打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