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小海面色惨淡,几乎吓得不敢挪动步子。褚秋凡和马长空这时候才匆匆出来,一脸无辜道:“怎么了怎么了?师傅,您这是怎么了?”
焦坛面色凝重地望着他们三个,又看了一眼方才出门的姚若雪,这才招呼了一声,铁奴赶紧将被勒死的公鸡抱了出来。
朴小海看到死去的公鸡脖子上牢牢地缠着几道布条,心里翻江倒海般不是滋味。焦坛大喝一声:“谁干的?说出来的今天就可以休息!”
面对这样的诱惑,褚秋凡和马长空都咽了口吐沫,只有朴小海面如死灰一般地呆在原地。焦坛一眼便看出了朴小海有些不对,但他没有当场说穿,而是继续问道:“怎么?休息一天的机会是没人要了吗?”
正当马长空和褚秋凡摆好姿势,准备揭发时,姚若雪忽然站了出来:“师傅,这是我干的。”几人几乎都傻了眼了,就连焦坛不觉都有些吃惊,他从来没将怀疑的眼光落在过姚若雪的身上。
“好!既然你承认了,那么为师就罚你今天挑一百担水,晚上再为这公鸡抄一百遍佛经。”焦坛的眼光似乎没有停留在姚若雪身上,而是朝着那三人瞥了一眼。
朴小海朝着姚若雪投去了感激的眼光,但是他还是站了出来:“师傅,你不要罚师妹,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鸡是我弄死的,对不起。水我来挑,经书我来抄。”
看到朴小海承担了此事,焦坛一时没有表态,良久后淡淡道:“既然你承认了,那么老子就不罚她了,老子罚你挑两百担水,抄两百遍佛经!”
朴小海听到这足足多了一倍的惩罚,当时就后悔承认了。不过这时一个声音却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你们都不要争了,还是我来吧!注意是我出的,鸡也是我在半夜去勒死的,朴小海没忍心,只是将布条缠在鸡嘴上而已。”褚秋凡淡淡道。
“那么。。。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焦坛问道。
“几百担水我可以挑,几百遍经书就算了,我不认识几个字。”褚秋凡冷冷道。
焦坛耸了耸肩,眉目中透露出几许赞赏和惊讶之色,考虑一番后道:“那么,老子就罚你抄写五百遍经书,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去抄!”
褚秋凡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这无异于杀了他,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他根本什么字都不认识。“师傅!我真的不识字!”褚秋凡哀嚎道。
“对啊,所以我不让你挑水了。铁奴,教他识字的任务可就交给你了。”面无表情的焦坛淡淡道。
第一个字写下去的时候,褚秋凡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武力,握着毛笔的手恨不得将笔杆子给捏碎了。满头大汗后终于歪歪扭扭地抄写下了第一个大字,一个大字足足写了桌子大的纸那么大。
铁奴哭笑不得地说道:“秋凡啊,我教你练习小楷,这么大可就不是小楷了,那恐怕该叫大楷了吧?”褚秋凡摸了摸脑袋,望着布满文字的经书,跟天书几乎没有区别。他求饶道:“师兄,你救救我吧?只要别让我写字,干啥都行。”
面色略微凝重了些,铁奴愤愤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想要得道成仙?”褚秋凡点了点头。铁奴继续说道:“既然要修行,那么就必须得识字,不然那些高深的武学心法你能看的懂吗?能学得会吗?”
褚秋凡终于不再说话,而是再次拿起了手里的笔,一笔一划地艰难书写着。
一天下来,其他三人都累的腿快断了,只有褚秋凡是膀子和手快断了。“怎么样了啊,秋凡?”朴小海闻道。
“别打扰我,我在练字呢!”褚秋凡严肃道。
朴小海瞥了一眼桌上的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桌上歪歪扭扭像蚯蚓一样的原来就是所谓的字。褚秋凡瞥了他一眼,恨不得将毛笔插进他笑出声的嘴里。这时候若雪也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见着褚秋凡的字,眉头也是一紧。
想到当年褚闵的遭遇后,她也是能够理解了。在那样的环境下,能保护孩子活下来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了,更不用说教他识文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