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善近一年没有见到师傅了,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师傅从没有扔下他这么久过,没想到是失踪了。
没有把开窍不当回事的不败子,何子善已经十五岁了还没开窍,形势一下子变严峻起来。
这样的徒弟凌山堂是容不下的。
凌山堂虽然家大业大,也绝不会养废物。
当然,凌山堂培养他的时间也不短,肯定对他还是有安排的,神圣武域物竞天择,更是个物尽其用的地方。
护道兵,普通的护道兵,将是他的归宿。也许很快,他就会成为魔域战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功劳点。
神圣武域正在和魔域开战,战争已不知持续了多久了,神圣武域的武者修炼便是为了战争。
“一切为了战胜魔鬼,为了战胜魔鬼的一切!”这句何子善无法理解的话是凌山堂的宗旨,所以何子善在凌山堂绝大多数时间都很烦。
何子善发现,离凌山堂稍远,战场的气息就会扑面而来。
何子善虽没上过战场,但对其气息却天生有种难以言谕的感受,也许正是那感受,让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修炼只是“一切为了战胜魔鬼,为了战胜魔鬼的一切!”让他烦不胜烦,对周边的一切有种虚幻的感觉。
要面对战场了,不知为何,何子善却一点也没有战胜魔鬼的信心,因为回顾修武的历程,他发现自己能不败,却赢不了任何武者,——刚才被他欺负的那窦梦灵的小跟班除外。
何子善现在忽然有些怀疑,他的师傅不败子,同时也可能是不胜子,不然何以会在凌山堂混日子?
被师傅不败子骗了?
可惜不败子失踪了,——武道的所谓失踪,本质是就是不明不白的死了,何子善连质问师傅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从内心深处,何子善不得不承认,不败子待他极好,也确实很尽心地教了他许多东西,让他怎么也生不出受骗上当的感觉。
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落到了一事无成的地步,即使当护道兵,都没有信心。
这要怪谁呢?似乎谁也怪不了。
自己这些年修炼之刻苦有目共睹,师傅也是倾囊相授,连遗产都是自己的……
可师傅真没遗留下什么东西,何子善捡视了半天,还真没发现有什么需要带走的。
无论怎样都得带点什么!师徒一场,总得留下点念想吧?
何子善固执地再次看了看师傅的房间。
似乎只有师傅平时做饭的那只炉子还不错,就是它了!
取下铁锅,拂去灰尘,炉子上却现出一行行的字来:“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会围棋、会蹴鞠、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陆……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三魂归地府,七魄丧冥幽……天……向烟花路儿上走!”
炉子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何子善隐约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东西,很容易让人想起关于师傅的某些很黄很傻的传闻,便欲舍了这炉子,再寻其他东西。
将整个房间再看了一遍,眼光却仍然只能落到这炉子上……就在何子善从新将目光落到那炉子上时,却发现那些文字不见了,而是一个个人影,正在展示各种功法动作。
何子善大惊:这不是师傅教给自己的童子功吗?
再定眼看去,那些人影渐渐淡化,隐隐显出“铜子功”三字,三字消失之后,炉子上仍然是那首残词。
何子善脑子不笨,很快便由功法想到了师尊的名号。
铜子者,自然“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临敌便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师傅号不败子。
但师傅为什么要骗自己说是童子功呢?
何子善突然想起师傅说过一句话:“不败,只是童子功的开始!”
当时何子善便想问:“下一步是什么呢?”现在看来,是师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