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被磨得发亮,甚至有些刺眼,张小厚顶着寒气蹲着马步,正不停劈砍着手中的寒刀。
他从早上天蒙蒙亮就开始在这里,他知道努力的重要,所以自从知道自己可以修行,他就暗自发誓,绝不浪费任何时间,这样才能早日带着爷爷离开张家,走出天星。
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从腰间持刀,向高空砍去,一道完美的弧度,这是新《砍柴刀法》里的第一式。
撩刀式。
新《砍柴刀法》中,只有简简单单的十个动作,但是要求极为苛刻,需要做到一模一样,不许有丝毫偏差。包括肌肉的发力,维持的时间,还有许多深涩难懂的字句意思。
这一式,不需要血气,只需要修行者精气神高度统一,而真正的难点,便是坚持。
一次,两次,三次……渐渐的,他练至上百次,脚下的大地早已被汗水打湿了大片。
可张小厚一直不停,丝毫没有中断的意思。
嚯!嚯!嚯!
手中的砍柴刀,寒光嚯嚯,每一次都是同一个动作,挥刀到达的高度需要一致,就算这一次稍微有些差别,但下一次一定纠正。
十次,百次,千次!
整整一上午,张小厚左手挥动砍柴刀数千次,从手掌麻痹到小手臂,再从小手臂酥麻至整个胳膊,浮肿、刺痛,直至失去知觉。
咚。
砍柴刀落地,张小厚俯身去捡刀,浑身剧痛,眼前一黑险些摔倒。最后还是他强忍不适,换成右手执刀,再次练习撩刀式。
相同的动作,枯燥乏味,罕有人第一次能够坚持怎么久,第一天,张小厚的右手胳膊因为练刀直接半废,连吃饭都是映寒喂食,简直羡煞旁人。
不过当他们看到张小厚两只浮肿到炸裂的手臂时,眼神顿时有些变色。
他们之中也有人修练《砍柴刀法》,第一式也是撩刀式,可没人如同张小厚般,在第一天就将自己的胳膊直接生生练废。
那双手,都是水泡,那两只胳膊,似乎碰一下,就能戳破表皮,流出里面的血。
吃了晚饭,张小厚马不停蹄回到卧室,将砍柴刀搁在胸前,直接开始修行《化日真解》。
这里的紫气很多,一丝一缕,都带着强大的压迫,张小厚需要小心引导,引导那些颜色最淡薄的紫气不断淬炼自己的鲜血,他能够感受到今天自己骨骼里造血的速度大幅提升,鲜血越来越浓郁。
“白天这般高强度的练习,似乎更能吸收紫气对身体的影响。”张小厚暗自摸索,紫气似乎对疲惫身躯的恢复更有效果。
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张小厚一直没有中断,无论吃饭还是睡觉休息,他都抱着那把砍柴刀,似乎要将拿刀融化在自己体内。
在灵象山的这片树林里,在距离张小厚不远的地方,从他练刀后的几日开始,出现了一道身影,这身影就一直站着,张小厚站多久,她就站多久,张小厚练多久的刀,她也跟着看多久的刀。
有时候,她会微微笑起,闭月羞花,美艳不可方物。
夕阳的余晖中,那少年持刀而立,汗水模糊了时光,来日方长,必定惊艳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