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向晚,傍晚的霞光里,一处缓坡之上,遍地淡色的小黄花随风微动,四周寂静,安详。
只是在这寂静之中,一只小巧的脂红小鞋缓缓的落在一朵小黄花上。
只待片刻,来人才幡然醒悟一般,慢慢将脚挪开,脚下的小黄花却是没有受损半分,这一踩一挪之间,这来人却是分外小心。
来人无声无息的走到小山坡之上,却是在这无数的黄花之中,停下了脚步,直到月起云生,一丝微光之中,那只脂红色的小鞋才慢慢的迈开脚步,腾挪开来。
只是来人要走,却有人不愿。
一只羊脂玉手扣在来人小鞋之上,只是这么轻轻的一搭一扣,来人竟然动弹不得。
而最让来人震惊的是,明明已经在暗处观察了这么久,竟然一直没有发现这个躺在黄花丛中的人。
“你又是他什么人?徒弟?门客?”
这么简单的一语之间,来人却是脚下用劲,舍弃了那只小鞋,径直闪开,就要离开。
黄花丛间,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才慢慢起身,一手持着一只半凋黄花,一手拿着来人脂红小鞋,就这么起身也不见多余动作,似乎在等来人的回答。
“...................”
远处,来人躲开了三四丈有余,才稳住身形,看着这个披头散发,不辨深浅的女人,一时却是没有答话。
月现山岗。
来人却是一个红衣女子,一双脂红小鞋,现在只余下一只,另一只白净的小脚,此刻踩在草丛间,脚腕上却是已经现了血色。
想来方才的较量,远不止丢了一只小鞋那么简单。
尚且不说这些,月色暗淡虽然不见两人的相貌细容,但是红衣女子身后的巨大的黑色棺材却是显眼万分!
这分明是午间才从道尊大殿上逃走的道尊一系,而那巨大的棺材之中,想必就是这无数群雄要找的道尊,楚焕!
借着月光,两人一时却是没有动作,黑色的棺材在月光之下竟然透着丝丝霞光,甚至隐隐可见棺木之上,浮刻着的各色梵文。
仅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眼之下,却也能看出这棺木甚为不凡。
红衣女子一脚虚踩,一边却是暗暗护着身后的黑色巨棺。
反观白衣女子,头发凌乱间也看不出丝毫表情,只是一手看似无意的摇着早已枯萎的一束小黄花。
而月色渐浓间,黑色巨棺上的霞光也渐显。
月上半山..........................
月入中天.........................
两人就这般对视良久,红衣女子脚上受伤,加上本就实力不济,还要护着黑色巨棺,一时却是不敢轻易出手。
红衣女子虽然明知后有追兵但是这般轻易之下,却还是有所顾虑。
只是红衣女子不动,白衣女子却是轻甩黄花,早枯的黄花,落地生光,一个十丈有余的金光大阵陡然出现。
随即这黄花似是凭生一股生气,花色渐浓,瞬息花开,瞬息花败,瞬息又化作飞灰,散落无踪。
随着这阵中的黄花的变化,大阵也变化的形状,一时却是骤生墨芒!
红衣女子本来还小心戒备着这金光大阵,突然之间却是心中一沉。
她的身后,白衣女子瞬息而至,左手虚顶着红衣女子的背脊,右手却是轻点肩胛。
红衣女子气力一散,眼看黑色巨棺就要落地,红衣女子哪里肯让,胸前赤芒微显,就要有所动作。
下一刻却是力虚一倒,眼前已经看不清月起何方。
这一息之间,高下立判,状若疯癫的白衣女子却是强过这红衣女子百倍!
见着红衣女子倒下,白衣女子却是没有在意太多,只是卸去红衣女子的劲气,散乱的发色间那双凌厉的眸子却是看着落地的巨棺。
巨棺落地却暗合地上的墨色大阵,一时却是虚浮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