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古到家的时候,沈初雪就坐在院中怔怔的出神。她还是没有勇气去死,因为她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活,而是为了沈氏足足一千零二十九条命活的,所以她不能死,无论如何也不能死。
见申古进来,她马上换了一副姿态。既然现在自己的命掌握在对方手里,那自己当然要竭尽所能取悦他。而幸好自己在槐花坊学的就是怎么诱惑,取悦一个男人。
看着媚眼如丝的沈初雪,申古的神态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心中甚至连一丝的欲望都没有。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是申捕头了,不用再做捕头该做的那些事了。
“你也不嫌累。”申古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进屋了。
沈初雪看着紧闭的屋门说到:“累与活着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呢。”这句话好像是说给申古听的,也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被囚了十年,现在到了可以离开的时候反而还不着急了。
申古看着这个住了十年的屋子,没什么要带走的,也没什么留恋的。唯一不放心的是后院地窖里那头畜生,不过反正不是自己的,饿死就饿死吧,总比放出来吃人强。
哦,对了,缠刀布得拿着,靴子和布鞋也得带两双,衣服就不用了这一身不用换。银票得带着,一路上吃住都得用这个。出关的文碟不能落下,夜明珠也不能总放怀里。暗器也得带些备用。这么算下来要带的东西还真不少。
想了想之后申古推开屋门对着还在院中坐着的沈初雪说道:“进来。”
回过神来的沈初雪赶忙起身:“老爷有什么吩咐。”看来她已经进入自己这个新的角色了。
“把靴子,布鞋,床下的暗器,文碟,银票还有这颗夜明珠都打个包袱装里。”申古直接吩咐道。
沈初雪的包袱打的也是极好,就算左右甩动里面的东西也不会掉出来。
沈初雪好奇的问道:“老爷,我们是要走吗?”
申古随意的回答道:“明天走。”
沈初雪追问道:“去哪里呀?你不用守着郑宅啦?”
申古板起脸说道:“有些话是毒药,一入耳就会要人的命。你确定要听?”
“那还是不听了,我虽然命贱,但这条命不是我一个人的。”沈初雪弱弱的说到。可是当她看到申古直直的看着她的时候她连忙又加了一句:“而是老爷您的,您买了我,那我的生死就不在我自己手里了。”
这个并不是嘴上说的,这个是槐花坊的规矩,当年沈初雪就是把命卖到槐花坊才能活下来的。不然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被放过。就算是国主也不可能在三大家族的联合逼宫下救下她的。
这世上除了仙人之外就只有槐花坊能做到。
“你先去做饭吧,我还得再出去一趟。”申古突然想再去老宅看最后一眼。
天已经擦边黑了。
申古走进了这座已经几千年没有点过灯的老宅。
两条鲤鱼还在水里游动,螃蟹则蜷缩一边好像被欺负了一样。
四角的松树依旧挺拔,只是棋盘上的棋子变化了,中间天元的白棋变成了黑棋。
好在申古之前就亲眼看过棋子自己变化,所以一点也不惊讶。
祠堂里的长明灯还是那样,虽然每天都往里倒二两香油,但就是不见香油溢出来,也不知道以后换谁来给灯添油。
申古拿起扫帚做最后一次打扫。
还是跟以前一样扫的很仔细。
扫完最后一个角落申古抻直了腰,向后退一步借着夜色完美的隐藏了起来。
一阵微风吹过,祠堂的门开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黑色的身影先是看了看两盏长明灯,接着纵身跃到了房梁之上。
之后又过了一盏茶,外面又来了两个人,但是看着已经开了的祠堂门却不敢进来,只在外面徘徊。
不一会儿,又来了个大胖子,他的体型足足能装下两个半的申古,但偏偏他不是滚过来而是飘过来的,真是不知道他的轻功是怎么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