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地爬上了床。
头顶上暖黄的灯泡有些刺眼,费一柏翻了个身。
等心跳平复下来了,才郁闷地挠了挠脖子。
神了,他心虚什么,不就擦个汗而已,有什么好虚的?
挠着挠着,他就挠到了后颈边上那块曾经落了一个牙印的地方。
一丝怪异的情绪忽然爬上心头。
费一柏支起身体,透过床缝往下瞄了一眼又睡回去的钟巘。
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等他醒了去问一句你他妈两个月前是不是咬过我。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话听着太像神经病。
钟巘咬他?钟巘砍他还差不多。
将这个不着调的想法抛诸脑后,费一柏仰躺着闭上了眼。
火车轰隆轰隆地沿着群山环绕间的铁路,飞速地驶向了夜色茫茫未知的远方。
第二天早上,费一柏是被火车到站的鸣笛声吵醒的。
他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花了五六秒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抓了抓头发坐起来,然后下意识地扶着上铺的横栏探头去看底下。
低垂的视线先是触及一片乌黑柔软的发梢,然后就是两道平直漂亮的锁骨,最后往上,直接对上了钟巘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钟巘将衬衫最上头的一颗扣子扣好,见费一柏还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看够了吗?”
冷淡的声音略微带着几分生病之人特有的沙哑感。
费一柏听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嗤笑了一声:“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他特意强调:“你一个带把儿的有什么好看的。”
钟巘脸上情绪淡淡,像是懒得搭理他,慢慢将昨天看的书还有一些零碎的物件收进背包里。
费一柏见怼了个寂寞,就抓着T恤下摆往上一撩,换了件干净的上衣,然后拿起牙膏牙刷和漱口水去卫生间。
等他刷完牙回来,车厢里已经没有了钟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