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后,理智突然又回了笼,白束纯悄无声息地松开手。
闻风却没有再向前走了,他浑不在意地笑笑,说道“我先带师兄进去”,便径直拉起白束纯的手腕继续向前走去,顺便又朝后冲詹蔺川挥挥手。
詹蔺川没有再说什么,只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
闻风带白束纯走到没雪阁阁主灵缪真人的殿前,停下来看向白束纯,“师兄,好不容易见面,这次陪我下山一趟吧。”
见白束纯没有说话,神色似乎有些犹豫。
闻风立马拉住他的手腕,“师兄~师兄~我们好久没见了,我看见你给我传的讯才赶到没雪阁的,下山后我去了好多地方,你肯定没去过,我带你去玩。”
白束纯便露出一个笑来“小孩子心性”。
他一边说着,抬起手来摸了摸师弟的头发,还和以前一样顺滑柔软,于是忍不住又摸了摸。
闻风也不躲,知道他答应了,还把头往前凑了凑,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像只被摸顺毛后不停摇尾巴的小狗。
想着心里突然冒出的形容,白束纯勾起唇角,还好闻风听不见他的心声,不然又要和他闹脾气。
于是白束纯带着好心情独自进了云苍殿,拜见过灵缪真人,将来意说完,便径直请辞出了门来,闻风就站在殿外等他。
白束纯隐约觉得这画面说不出的熟悉,仔细想想,在他最初接管太初门的事务忙碌起来时,师弟也曾每日在他们居住的院子等着他。
白束纯每次回去,都能看见闻风或坐或站在院子里,看见他回来便冲他露出一个极好看的笑来。
有一次白束纯处理事务彻夜不停,忘了给闻风传讯,早上再匆忙赶回去,看见院子里树下的石桌上放着一盏亮着的灯笼。
近处的房门突然一声响动,白束纯抬起头,看见闻风消失在门后的一截袍袖,有些啼笑皆非。
他几乎能想象到师弟在院子里等了他一晚上,听见他回来的动静,再气冲冲地进门,用这种方式和他置气,那一次任白束纯千般哄,闻风也坚持了好几天不和他说话。
但说起来,师弟也是从那个时候逐渐开始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