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殷盛礼告诉他的,那他如此接近自己,又撺掇着自己对敬亲王下手,岂不是居心叵测,别有用心?
殷盛白神色不断变化,都被顾云沉看在眼里,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好笑,这太子殿下真是和他爹一样,一个多疑性子。
“殿下不必对我生疑,更不用觉得我心怀不轨。”顾云沉眼神赤诚无比,“不瞒殿下说,我虽然被三殿下强行纳为男宠,但我与他并不是一条心。”
“我的心,自始至终都是偏向太子殿下您的。”顾云沉表情真挚,无比诚恳的说,“如果您能登上皇位,那么我也就不用再被迫屈于人下,更不用受尽欺辱,所以……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殷盛白喉结微动,盯着顾云沉的目光沉冽,神色莫辨。
次日,望香楼。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丝竹管弦靡靡之音不绝于耳。座中各位都是京城之中名门望族,受敬亲王之邀前来参加生辰宴,此时几名朝中重臣正与敬亲王亲昵的坐在一起行酒令,大声喧笑,而坐在宴席最中央的敬亲王面红耳赤,显然是喝酒上了头,此时忽然站在座位上仰天长笑:“神君何在,太一安有。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占位吾将斩龙足,嚼龙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
此话一出,在座诸人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捂嘴,笑的极为尴尬:“敬亲王怕不是喝多了酒,说什么胡话?”斩龙两字也是可以胡说的吗?众人战战兢兢的看向旁桌坐着的几名皇子,心中悚然,今日敬亲王之言,若是传到了皇上耳中,那可真是杀头的大罪!
就算是皇子听了也够呛,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跟陛下学嘴。
果不其然,坐在另一桌的殷盛白与殷盛礼皆是面露不悦,紧蹙长眉。而顾云沉坐在离他们颇远的后座,轻轻扯了扯嘴角,乐得看好戏。
敬亲王这样的人,迟早有一天要把自己作死。
不,也不对,毕竟他今天就要死了。
殷盛礼碍于敬亲王是他王叔,虽然不爽但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一转眼看到坐在远处悠闲自得喝酒的顾云沉,心里那团火腾腾腾的往上涨。这几天他与顾云沉没有任何交集,生疏的仿佛全然陌生人,可明明前几天他们两个还水乳交融亲密无间,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模样,实在是有够气人。
他冷哼一声,愤然喝酒,殷盛白瞧见他这般模样,仿佛关心一般:“三弟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与皇兄听听,或许皇兄可以为三弟排解烦忧。”
“多谢皇兄,不过还是不劳皇兄挂心了。”殷盛礼皮笑肉不笑道,“皇兄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他实在是讨厌殷盛白这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看着便觉得虚伪。
殷盛白听了这不怎么礼貌的话却也没有动怒,反而笑的更加开怀:“三弟可是跟顾二公子吵架了?”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殷盛礼看见殷盛白眼神暧昧的停留在顾云沉身上,心中动了怒气,“你在看什么?!”
殷盛白眼神无辜:“不过是看了顾二公子两眼,你着急什么?”
“他是我的人,”殷盛礼咬牙,寒声道,“皇兄最好还是收收眼珠子,不要有觊觎之心。”
殷盛白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三弟何必动气,不过一个男子,你若是不喜欢,我不看就是。”
说完,当真收回了目光。
殷盛礼攥紧拳头,仍然气不过,瞧见顾云沉悠闲自得与旁人说笑,眼里更是压着灼灼的火,像是吞了一只猛兽。
“我喝的酒有些多,头昏脑胀,须得出去透透气。”喝到中间,顾云沉朝同桌的几个人点了点头,起身出门。
望香楼后有一片寂静幽深的园林,其中长廊绵延不绝,梅树郁郁葱葱,正是赏景的好去处。顾云沉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脸上的灼热渐渐褪去,酒意上涌所带来的不适感也略有削弱,头晕的迹象似乎是好受了些。
他原本酒量便是不好的,况且古代的酒尤其烈,喝了两杯就容易醉,幸亏没做出什么放肆的事情来,毕竟他本人在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