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
刘协朗声回应着,左右观望一番,随手拿出一卷书籍握在手上,席地而阅。
少许时刻,房门便吱呀一声从外被人推开,刘协抬头一望,王司徒便清晰地落入了刘协眼中。
未见刘协之前,王允或许还能够压抑得住内心的激动,而当刘协独自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再也无法按耐住自己的情绪。
只见他反手将房门关闭,匆匆上前一步,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双眸之中,热泪盈眶,近乎狂热一般地将刘协紧紧盯着,朗声道:“陛下当真料事如神呐,老臣...老臣...”
这实际上也无可厚非,当乱世渐起,朝堂昏暗,身为忠心为国的臣子,谁又不希望出现一个救世的明君呢?
好巧不巧,刘协之前在王允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正给予了王允这份希望!
然而,他却未曾想过,他此时所做的这一切却只给刘协带来了困扰。
刘协紧紧皱着眉头,左右观望了一番,幸亏他早有准备,当即起身,上前将王允扶起,亦是带着些许激动地道:“司徒大人,您来啦,谢谢司徒早朝时的信任,朕请你吃好吃的。”
“好...好吃的?”王允一头雾水,犹豫片刻,还欲再诉说些什么。
可刘协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连忙又一次发声打断道:“最近董相国连日征战,操劳国事,朕过得倒是安稳,这不,闲来无事,便对食物产生了些兴趣,若司徒大人不嫌弃,等会不妨一同用膳。”
邀请用膳是假,提示董相国才是真!
王允可不愚笨,又岂能听不出刘协话中的含义,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向着左右望去:“呃...陛下说得是,是臣唐突了,是臣唐突了。”
话音渐渐落下,王允又是浑身一震,扭头望向了刘协,闪过了一丝狂热。
若之前那番交谈只是令王允对刘协产生了些许动摇,那这一次,却是彻底令王允坚定。
一个九岁的孩童尚有这般心智,待其长成之后,岂不是……
想到此,王允便是一脸的欣慰,而望见他的欣慰,刘协又何尝不是一脸欣慰?
NND,这家伙总算清醒了过来,没有继续乱说下去,否则,要是被董卓察觉到了异常,在系统都还没觉醒前,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有过了刘协的提醒,王允的话再说起来,便多了几分小心翼翼:“陛...陛下,既然您对食物略有兴趣,不知可曾听说过‘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恕臣愚昧,若淮南的橘运到淮北,是为何物?谓橘亦或谓枳?”
“橘?枳?”刘协嘀咕两声,当即反应了过来,不得不说,能够在朝为高官,王允绝对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此时的他又怎会真的与刘协谈论食物,他不过只是借着食物的名由而询问迁都一事。
刘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当即反问道:“敢问司徒,橘也好,枳也罢,两个称谓可是一物?”
“是一物...可是...”
“那便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了,既然是一物,那运到何处又有什么关系呢?它的本质始终不会改变,再者...”
刘协顿了顿,嘴角微微扬起一抹邪笑:“南有橘,北有枳,又为何非要将橘运到北呢?”
此言一出,王允难掩欣喜,连忙追问道:“此话怎讲?”
“天机不可泄露!”
刘协没有再继续讲述下去,一方面是担心隔墙有耳,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在王允面前塑造自己的形象——一个高深莫测的形象!
又有什么比装B…不对,故弄玄虚更令人身心舒畅的呢?
紧接下来,两人便不再谈论相关事宜,待到御膳房将食物呈递上来,两人相饮甚欢。
而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另外一座宫殿门口,一名儒生正仔细聆听着身前宦官的汇报。
定睛一看,这名儒生不是李儒又是何人?
“你的意思是,王允找到陛下只是为了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