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待到第二日午晌,刘缇姀才拖着虚弱之躯来到刘协跟前。
“阿姊辛苦了,身子可还遭受得住?”
见着刘缇姀,刘协便匆匆上前将其扶起,瞧见刘缇姀一脸的疲倦,说不心疼是假的。
刘缇姀抿了抿嘴,低着头,尽显委屈之意思:“奴无碍,能为大汉王朝做事,是奴的福气...是奴的...”
“不不!”刘协当即发声将其打断,朗声继续道:“这事从来都不是你的义务,来,想吃点什么?朕马上吩咐御膳房去做,该补就补,千万别和朕客气。”
“陛...陛下...”刘缇姀一阵错愕,而在错愕之余,亦是热泪盈眶。
从小到大,她的世界里便只有命令与服从,又何尝体验过被人关心的感觉?
刘协也不迟疑,见着刘缇姀这般姿态,他当即传唤了御膳房。
想要笼络人心,光凭利益驱使可远远不够,利益面前,始终会存在着更大的利益。
若当更大的利益摆在刘缇姀面前,从而导致刘缇姀反叛,刘协满盘皆输可怎么行?
于是,刘协毅然决定从另外一个方向下手——情!
相比于现代人,古人更懂得这个‘情’字的精髓。
待到刘缇姀酒足饭饱之后,略微恢复了些许神色,刘协这才凑到刘缇姀耳边,继续为其讲述自己的计划。
“紧接下来,朕恐怕还需要你继续做点事情。”
“陛下但说无妨,奴无以为报,愿为陛下做牛做马!”
“朕要你去见吕布,然后在他面前控诉董卓昨夜的恶行,引导他产生弑杀董卓的心!”
“什么!”刘缇姀大骇,目瞪口呆地将刘协凝望着,在此之前,她只当自己是刘协讨好董卓的工具,却是不料,刘协竟然是想诛杀董卓!
刘协冷冷一笑,双目之中尽显坚定:“不可说,只需去做就行,待到事成之日,天下众生都会铭记你的大名。”
“奴...奴...”刘缇姀浑身颤抖着,目光之中,不断闪过胆怯、犹豫以及坚定,直到坚定之色愈发浓烈,她才点头应允下来......
而与此同时,吕布根本是一夜未眠,每当他一闭上眼,脑海中便情不自禁地涌现出夜晚所听见的那般声音,着实令他叫苦不堪。
“义父怎能这般对我!”
他坐立不安,不断地重复着这番话语,直到屋外仆人的声音传来。
“将军,安宁公主求见。”
“安宁公主?快快有请!”
一瞬之间,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应声的同时,他也是从地板上弹射而起,匆匆朝着房门处奔去。
待他奔直房门,正逢刘缇姀推门而入。
“安宁...”
“奉先...”
四目相对,皆是无言,情意肆蔓,唯二人于世。
“奉先!”刘缇姀破涕而声,移步上前,一把扑入吕布怀中,娇泣不已。
美人在手,吕布百感交集,耳中亦是响起昨夜的声音,又是心怜,又是悲愤。
“昨夜...”
“将军不要再提昨夜,妾身...妾身...啊呜~”
刘缇姀哭声渐浓,着实引得吕布更为心疼:“你,你别哭,我这去找义父,定为你讨要个说法!”
“将军不可,万万不可,相国大人手握大权,将军也不过只是在相国手中讨口饭吃,将军又何必为了妾身自砸饭碗呢?万万不可!”刘缇姀连连制止,
可这制止的话语却如根针一般,狠狠地刺入了吕布的心头。
“讨口饭吃?你当我吕布是何物!乞丐吗?他也不曾想想,若不是我鞍前马后,他能有此时这般风光!说是义父,但我又何曾没有手刃过义父!哼,若真将我逼急了,神仙也救不了他!”
刘缇姀暗自窃喜,但表情之上,仍是担忧与委屈:“将军万不可说胡话,虽说奉先姓吕,相国姓董,本就不是一家人,不存在父子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