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温老师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直观感受,那必须是——这些人的脑子都坏掉了。
人与人之间有分歧或者误解是很正常的,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嘛,实在聊不拢的话就客客气气地分道扬镳,何必要行那蛮族之暴烈行径呢?
温行知蹙眉看着温礼一脸委屈的掉着眼泪被齐寻搂到怀里,这小少年越哭越凶最后直接哭晕过去了。
啊?
是哭缺氧了吗?
还没等温行知从惊讶中回过神,齐寻一个公主抱把温礼抱了起来,好似小旋风一样冲出病房。一边跑一边吼:“温行知你这个畜生,给我等着!”
池之臣侧低头皱着眉问温行知:“你没事吧?”
“这……”温行知快步走到窗户边,见齐寻直接把温礼放进车里,一骑绝尘地冲出医院大门。
“小孩子嘛,总是喜欢玩闹一些。”池之臣走到他身边,见他盯着窗外皱着眉头,面上浮上一丝了然,开口宽慰道。
温行知闻言偏头冷冷地看着这人,池之臣没有丝毫躲闪的迎着他的视线笑了笑。
炽烈的阳光透过窗户擦过两人鬓角,在他们的脸上打下金色的光晕。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冷的像冰,一个热的像火。
“管好齐寻,别再让他沉迷于救世主的游戏里不可自拔。”温行知肃着面色,冷声说道。
池之臣闻言笑了笑,抬手把外套脱了下来,捏着衣服领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和蔼可亲地回过头对着他说:“温老师,需要我送您回学校吗?”
语气疏离地谢绝池之臣好意,温行知站在医院的大厅出了半天神。想起来原身的母亲就在这个医院,转身拐到10楼去问问情况。
“是这样的,我必须要告诉你现在针对你母亲治疗已经毫无效果,所有的医疗手段只是在消耗金钱和你们的精力。”
温行知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继续等医生开口。
“所以啊,还是把你们母亲转到社区医院托养为好,让她安稳地度过最后这段日子,而你们也该向前看了。”
仔细听着医生的话,温行知多少有些明白温礼当时所面临的困境。
如果他选择停止治疗就意味着主动放弃自己的养母,这负罪感太重了,他背不动。
但是继续治疗又需要支付巨额的金钱,他只能出卖自己来筹集医药费,最后结果还是挽回不了养母的生命。
所以不论哪项选择都会让他坠入深渊,无法自拔。何况温礼还有一个自私、刻薄对他心怀不轨的养兄,原身就以其负罪感为要挟鄙薄他、控制他。
想到这里,温行知对医生说道:“我同意转到托养中心,这几日我就会办理。”
生活总要继续,唯有一路向前才是最好的自救方法。
与主治医生告别后,他去了温母所在的病房。
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女人面颊被各类插管和冰冷的仪器无声地宣告着她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
温行知沉默地坐在床沿,佝偻着腰背很想替原身喊一声妈,却怎么都叫不出口。
最后他只是伸出手理了理她鬓间的白发,站起来对着床上的女人深深鞠了一躬。
插着兜站在医院大门外街道边,看着疾驰而过的救护车和身边来来往往面带愁容或喜悦的人们,温行知掐了掐眉心,暗嘲自己的无敌金刚罩修炼的还是不到家。
“温老师?”
温行知闻声撩了撩眼皮,见池之臣这么一会儿时间就换了个黑色豪车。
此獠正透过后车窗的缝隙眼神关切的看着他,电动餐桌上还摆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池先生,您还没走呢。”
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温行知现在心情很烦闷,只想这些剧情人物远一些。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言语,隔着一道车窗遥遥相望。
咬着腮边的软肉,温行知恨恨地想:不就是刚刚拒绝搭他车嘛,这厮怎地这般记仇。
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