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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涛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杜松的大帐上遇见这名信使。
“不行,决不能让他把信交到努尔哈赤手上。”
……
一百骑士整整齐齐地端坐在马上,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寒风凌冽,所有人都被冻的又青又紫,不停地抽着鼻子,但却没有人吭一声。
“出发!”
随着陈涛一声令下,所有斥候都紧了紧衣领,策马向前。
虽然只有百人,但那种万马奔腾的气势却依然让人望而生畏。
陈涛夹紧马腹,寒风不断钻进他的五脏六腑,雪花纷纷扬扬,落满他的全身。
大约向前奔驰了五里之后,四周仍然是空旷无垠,荒无人烟,只有那一片银装素裹下的北国风光。
陈涛勒马而行,身后的部众们也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张全蛋、刘大旺你二人率所部北上联系北路军。”
“赵大力和江狗子两个小旗部联系南路军。”
陈涛从容不迫地给手下斥候们安排了任务,很快小旗官们便率领部下领命而去。
陈涛环顾四周,此时还留在原处的,加上他自己只有十一个人。
靳一川所领的小旗部被陈涛留下下来。
陈涛和靳一川同是军户出身,靳一川的爹便是陈涛老爹的手下小旗官。
所以二人自小一起耍大,关系十分要好。
而且靳一川生性老实,在整个大军之中,也是陈涛最为亲信之人。
“涛哥儿,俺们要上哪?”
李二娃骑在马上,一脸茫然地问道。
“先行北上去萨尔浒。”
陈涛面无表情,眼中却微不可查地闪过一道杀机。
“去萨尔浒,我们不是去找东路军吗?”靳一川有些疑惑道。
“不,先去萨尔浒,杀个人!”
说罢,陈涛猛一甩马鞭,一路向西,飞速前行。
“哦!”
靳一川挠了挠头,接着便带领手下,紧紧跟在陈涛身后。
他打小和陈涛一块长大,早已习惯了对陈涛言听计从。
所以陈涛不说,他也不会多问,总之涛哥儿所说的一准没错,这是靳一川的固有认知。
因为如果不截杀信使,让努尔哈赤掌握了各路大军的动向,此战结局依旧难料。
……
此刻,陈涛和所有将士都将自身安危抛之脑后,选择了夜间奔袭。
在家国兴亡面前,个人安危根本不足道也!
直至次日天明,他们已经长途奔涉了四十多里,而直到此时,却依然未发现信使的踪迹。
陈涛勒住马儿,心生绝望。
已经出了抚顺关四十五里,再往前五里就是界凡山了。
虽然周围一切看似平静,但是陈涛十分清楚,杜松大军便是在界凡山遭受了后金主力的埋伏,导致全军覆没。
《明实录》以及《明史杜松传》中都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努尔哈赤早在界凡山设下埋伏,等杜松大军通过一半之时,突然发难。
杜松大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路被追赶至吉林崖,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杜松被围吉林崖,曾经强行突围,但最终以失败告终。
此战,西路军几乎全军覆没,杜松、赵梦麟和王宣都战死在这一场。
而监军张铨被围之后,誓死不降,最后自裁明志。
不得不说,张铨虽然行兵打仗让人不敢苟同,但是作为一个宦官,有此气节倒是叫人好生敬佩。
当然,这是题外话,此时此刻陈涛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毫无疑问,前方界凡山处,定然有后金大批兵力,若继续向前,恐怕是九死一生。
可昼夜追击,最后却无功而返,陈涛极不甘心。
此刻,他想到的已经完全不是个人生死了,他想到的是二十四年后,清狗入关,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