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局收拾完好。
这些逆贼的头目,不仅手握重兵,还能无声无息的将军队靠近皇宫,就算是有周渊泽这位大将军的协助,也断然不会如此顺利的。
难道,真的是他吗?
“王爷,喝茶。”仍在思虑中的景澈被周渊泽的声音拉了回来,看着面前他往日最喜的君山银针,此时却毫无兴致。
这君山银针产量甚少,每年上贡给朝中后,大部分留在了皇帝景弘的寝宫,小部分赏给了有功之臣,有时连王皇后都品尝不了几次,而留在景弘这里的茶叶,大部分又给景澈拿了去。
景弘向来疼爱景澈,两人均是元后中宫嫡出的皇子,一母同胞,年岁却整整差了8岁,元后身子甚弱,生了景澈后更是常年卧榻,景澈从小就没怎么见过自己的母后,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皇兄景弘生活。
景弘15岁那年被立为太子,刚及弱冠时先帝被妖妃下毒毒害后驾崩,景弘进而继位,元后深受先帝驾崩的打击不久便也病逝,从此世上真心对待景澈的人就只剩景弘一人。
想起为国战死的景弘,景澈压抑了一晚的情绪忽而崩溃,眼眶霎时就红的不成样子,却始终压抑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周渊泽看着景澈这般心中也不可言明的难受,说到底,景澈这几年历练的城府再深,也终究还是个习惯依赖兄长的孩子,正要上前安慰景澈,帐后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别说,宸王红着眼眶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疼。”
闻言,景澈抬头看向来人的方向,玄色的素雅锦袍下是健硕的高挺身躯,宽肩窄腰,俊美却又具有攻击性的,剑眉之下虽是一双桃花眼,可眼中尽是阴冷,挺拔的鼻梁和薄唇更是添了些凉薄之意。
景澈眼色一沉,一时没有接话,来人沉步走向景澈的身侧坐下,嘴角微微上扬的看着景澈,挥挥手示意周渊泽下去。
果真是他,暗卫说的果真无错,害死皇兄的人就是他,赵和死前呢喃的也是他,谋反的人,也是他。
周渊泽行了礼退到了殿外,这人还是一直盯着景澈看,在如此的场面下,嘴角的笑意竟然一直挂着,终于景澈憋不住了,强装镇定:“你是何人。”
景澈看似神情镇定,可憋着气的语调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这人看着景澈如此笑的更欢了:“小宸王,你是真不认得本王是谁,还是在装啊。”
这时景澈身边刚刚包扎好伤口的景禧哭了起来,景澈连忙抱起他轻声哄着,身边之人出了声:“这就是景弘的小太子?还挺会招人疼,这时还哭起来了。”
“若不是你让部下重伤太子,他犯得着遭此大罪吗,你逆反成功既已成定局,何苦为难稚子。”景澈声音本就清冷,这话经由他口说出多了些凉薄之意,可也不让人很反感。
“我既要谋反,那为何还要留着这太子的命,杀了一绝后患更好,不是吗?”这人起了身,开始在殿中踱步,笑意收起,眼中的阴沉再次流露出:“宸王,你果真不记得我了?”
景澈冷着声音:“阁下与其让本王硬生生的想,不如直接告诉本王来的快。”
这人听闻这话,再次走到景澈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景澈:“景澈,我是萧彦清。你要再敢说你忘了,我就立刻把这小太子扔出去喂狗。”
景澈听到这话,赶紧抱住景禧,愣了片刻才猛然抬头:“萧彦清?!”
景澈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明的情绪,可是很快的,就换成了一种压抑着怒火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亲手掐死眼前的人一般。
无论如何景澈都想不到,时隔七年再亲耳听到这个人说自己的名字,会是在这样的场合里。
萧彦清看出了景澈眼中的怒火,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短暂的展现出了无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景澈的眼睛,像是在等着景澈的下一句话。
就在两人的目光之间已经打起了火花即将燃起熊熊大火的时候,景澈冷笑着开了口。
“好啊,七年不见,瑄王殿下长进不少,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