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之际,风中还带着未散的寒意,凛凛的寒风自崖上徐徐卷下,拂进入目翠绿,绵绵生机的山谷里。
山谷溪畔旁的一座凉亭里,落座着三道人影,居左的是一位身着绿衣的姑娘,她抬眼看了看自己新做的丹寇,语调绵软,“老大和老五呢?今个儿只有咱们三?”
居中的是一位面容儒雅的男子,眼里精光四溢,他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才道,“许是耽搁了吧!”
“忙,药室。”低沉简短的声音响起,出声之人,一袭黑色劲装,面容冷峻的抱着剑坐在一旁。
话虽简短,但在座的二人均听懂了话中要表达的意思,老大在忙,老五窝在药室。
坐在这凉亭里的三人,绿衣姑娘名唤宛尔,行二,儒雅男子叫余散,行三,冷峻男子唤司铭,行四。
今儿是自老阁主还在时,就立下的规矩,七人需在今日聚一聚,联络联络感情,免得彼此之间生分了。
至于老六还在外面执行任务,至今未归,暂时不用理会,而老七……则是一个令他们非常头疼的存在。
“你们最近见到小七了吗?”宛尔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她自从外边回来,就没见过老七,以往回来还能时不时的见到他,怎么最近倒是没见着人影儿?
听宛尔提起这话茬,余散的嘴角抽搐了好几下,他努力压制下去,方才说,“小七最近窝在观星阁呢,你见不到人也很正常。”
司铭冷着一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听余散这般说,身上的冷意更加浓郁了几分。
“观星阁?”宛尔一个激灵正襟危坐的坐正了身子,那张温婉秀丽的脸上满是惊色的看向余散。
余散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一脸沉痛的点了点头,宛尔不由得的抬手扶额,“他又在瞎折腾什么呀?”
随着这话音落下,凉亭里原本悠闲懒散的氛围,顿时变得怨气横生起来。
三人会这样,不是没有原因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出在七人之中的老小——戚梧。
这位同他们六人一样都是被上任阁主捡回来的孩子,精心照料培养,他们各自有了赖以生存的本领,但小七是被选作继承人来培养的,因此与他们稍微有些不同。
小七因自身筋脉堵塞的缘故,并没有随师父修习内功心法,只是学了一身逃命的轻功,顺带跟着修习了一点微末的占卜之术。
这观星阁就是研究占卜的地方,说是微末,那是一点也不谦虚,兴许是小七在占卜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只学了个半斤八两,师父故去后,他再也没有下过山,成天见的研究占卜之术,每每有所进展,便会抓着其余六人,为其占卜一天的运势吉凶。
且没有一次是准的,反而因他的占卜,六人每次的经历都是鸡飞狗跳,令人捧腹不已,为此六人常常借故有事下山,在山下待到特定的日子或者是过年的时候,才会从外面回来。
平时他们都是不回来的,除非谷里发生了什么大事,譬如:被人围了山头什么的……但这种情况至今为止倒是没出现过。
凉亭里顿时寂静无声,倏尔一道由远及近的嚷嚷声传来,“师兄师姐,师兄师姐。”
正所谓未闻其人先闻其声,三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各自对视一眼,纷纷想离开这儿,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那出声之人已然上了桥,也瞧见了凉亭里的他们。
一个愣神间,来人已经进了凉亭,令三人的动作纷纷僵硬在原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尴尬。
可来人却恍然不觉一般,清俊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意,“师兄师姐,你们常年在外,也不知道回来瞧瞧我。”边说边自顾自的落座在石桌旁,拿起桌上的茶壶倒茶。
宛尔不着痕迹的挪回了搭在栏杆上的腿,她捋了捋耳旁的青丝,笑吟吟的道,“这不是回来了嘛!你也知道,师姐我在外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可是在办正事。”
“说的好像谁在外面不是办正事一样。”一旁的余散不轻不重的回怼了一句。
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