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连续说了两遍，抚了抚白了的鬓发。

他抬眼四下打量着，没见到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妮子，于是诧异地开口，“云裳那小妮子呢，怎么没见她出来？”

“云裳，你孙伯父喊你了。”莫淳好像也刚发现女儿还没有出来，于是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向着后院喊道。

“就来了就来了。”后面很快传来了清脆好听的答应声。

“你看啊，云裳这丫头，就是让我给惯坏了。”得到回应后，莫淳抚掌而笑，“仲交啊，你可别笑话伯父。”

“不会，女儿家害羞，收拾的时间长一点，也是正常的。”孙仲交笑着应和，手指却在一直抠着手掌，指甲深深地嵌入手掌中。

他脑海中一直想着那红衣少女持灯雪夜嗅梅花的景象，配上那天真的笑容，美好的像是一幅画。

他很担心。

以前是担心莫云裳会嫁给她。现在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不去酗酒，不去滋事，向父亲一般安安稳稳的，也不是不行。

只要那少女是莫云裳。

算一算岁数，也差不多吧？孙仲交自己胡乱思索着，嘴角不自主的就勾勒出灿烂的笑容。

“仲交。”父亲的低声呵斥让孙仲交回过神来，“走什么神，不成体统。”

孙仲交赶忙擦了擦嘴角坐正，心里依旧想着那红衣，暗自祈祷着。

他想起赵子安白天没念完的那首诗，“云想衣裳花相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子安说写这首诗的人也是个风流倜傥的才子，他恃才狂傲，被皇帝请到宫中作诗。他喜欢喝酒，一喝醉就嘿嘿笑，说自己是谪仙人。有一天，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贵妃娘娘浓妆艳抹的来到他的面前，他一看到就醒了酒。然后拉过身旁的太监来沾着墨水在他背上写了这首诗。写完后就一头醉倒，像是仙人借着他的手写完的。

真好啊。孙仲交赞叹道。听说这个才子还在青崖间放养了一头白鹿，等到他想离开了，就骑着它离开。

去他的白鹿，让它自己走吧。孙仲交忽然说道，他一抬头就看到那熟悉的红衣从后院蹦蹦跳跳的跑到前堂，扑入莫淳怀中，父女俩都大笑着靠在椅背上。

孙仲交心里一紧，紧紧地盯着那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