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乃是东阳城附近的一座名山,其山绵延百里,深谷幽邃,因大峰通天,直入青云而闻名,堪称圣地。
时则深冬,鹅毛飘雪,天地间仿佛披上了一层银装,远远望去,整个青云山白皑皑如一顶雪帽,寂静无声。
哒哒哒……
山脚下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沉重无比,却是一群凶兽朝着青云山深处进发。
这群凶兽每一只都高大数丈,庞大无比,水桶粗的脚掌落在雪地上深陷数尺,儿臂长的獠牙下,滚烫的兽息竟可融化冰雪!
凶兽背上,端坐着一群相貌不凡的年轻男女,此时正在高谈阔论,欢言笑语。奇怪的是,尽管天寒地冻,他们也只身着单薄锦缎,似乎丝毫无惧寒意。
很明显,这是一群武道修士,而且是东阳城中的世家子弟。
在他们身后,相隔百丈,一匹枯老瘦马上匍匐着一个单瘦少年,面容腊黄,身穿粗布麻衣,冷得瑟瑟发抖,嘴唇青紫,但一双眸子却始终明亮。
“江尘,你这个卑贱的奴隶,要磨蹭到什么时候?还不快给本小姐滚过来!”
看着慢腾腾尾随的瘦马少年,世家子弟中为首的一名华服少女冷眸一瞪,回首呵斥,声音刺耳。
听到少女的呵斥,那名为江尘的少年顿时一惊,瘦弱身躯微颤,似乎很是惧怕前者,但随即眼中掠过一道寒芒。
“卑贱?奴隶?呵……”江尘心中冷笑,“好大的威风,却不知数十年之前,你秦家的家主不过是我江家马夫,处心积虑谋得我江家传承,继而犯上作乱……”
“最可恨的是,秦震天那老匹夫夺我江家基业不说,还奴役我江家血脉,视同牛马,稍有不顺便毒打蔑杀!”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江尘紧握双拳,指甲深深掐入肉中,“若有一天我江尘武道有成,誓要灭尽秦家!”
不过,很快的,少年颓然叹气,“可惜,秦震天那贼子老谋深算,防备甚严,凡我江家之人,休想习得任何武道功法,没有足够的实力,这血海深仇却是遥遥无期……”
想到这,江尘心中暗恨,咬牙驱动瘦马紧随。
青云山脚的道路原本就崎岖难行,加上此时大雪封山,深可埋人,江尘所乘的又是老弱瘦马,比不得那些世家子弟所骑的獠牙凶兽,因此尽管拼命赶路,一时间也离得越发远了。
可怜江尘在秦家中备受虐待,吃不饱穿不暖,身体虚弱不堪,只能忍着严寒强撑着往山脉深处前行。
此时在某处陡崖上,一行世家子弟早就不耐烦地等在这里。
“玲妹,你家那个该死的奴隶崽子怎么回事?怎么还没跟上来?”人群中,周家大少周崇不爽地看着秦玲问道。
后者约莫二八年华,姿色可人,但神情却有些阴冷,正是之前出言呵斥江尘的华服少女。
此时秦玲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厌恶地说道:“这个江尘,莫非是死在半路了?”
“玲妹,不是我说你,你们秦家好歹也是东阳七大家族之一,不缺奴仆吧?为何偏偏就选上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子随行?你看看,耽误了我们多少时间?本来我们开开心心来猎杀凶兽,现在心情都被破坏了……”
旁边,另一位来自玉家的千金小姐皱眉道。
“好了,大家不要怪玲妹了,你们有所不知,那个奴隶江尘有些奇异,对凶兽气息很是敏感,比一般的猎犬都好使,这次带他来也是我的主意,不过既然他惹得各位不开心,待会我自会好好教训他一番,权当给大家赔罪。”
这时,秦玲的兄长秦墨淡然出声,在他心里,江尘连蝼蚁都不如,随手可以碾死,教训一番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等吧。”几名世家子弟纷纷皱眉,心中却是对江尘厌恶到了极点。
当然,秦家兄妹二人更是不爽,因为江尘是他们带来的,眼下却是丢了他们的面子。
原本带上江尘,就是为了利用后者的特殊能力寻找凶兽,方便狩猎,节省众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