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四岁变成四十岁,肯定也很无奈!
突然冒出的十五岁儿子,一定让明和不知所措。
这些都是自己的想象,真实的生活不知怎么样了?
——不想了,睡觉!
明和熄灯时,发现灯里的油已经见底了,他突然意识到,又要花钱了。
明和东想西想,没有一点睡意。
每过多久,便听到父亲起床了。
父亲在少府监织染署任小吏,说起来是吏,其实就是编外打杂人员。父亲平时做一些登记、记账、跑腿的工作。
父亲每个月的俸金基本就是一贯钱的样子。
明和大概算了一下,一斗米五文钱,十斗一石,一石约不到六十公斤。按照现代米价一点五元一斤计算,父亲每个月赚相当于三千元工资。
三千元,要养活全家七口人,如果是在现代,平均每人四百多元钱,是应该申请低保的。
四百元,在李川看来,也就是一箱油钱。
好在母亲每天在家纺线织布,定期去西市将织好的锦帛换钱,有时还帮着做一些裁剪的缝纫活。
如果没有韩忠民连偷带抢,家里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起码有吃有穿,没有冻着饿着。
父亲每隔几天,要做账,做账这一天,需早早到班。坊门一开就走,往往顾不上吃早饭。
李明和想起今日正是父亲上早班的日子。他干脆起身,急忙去厨房烙了两张鸡蛋饼,追着已经出门的父亲喊道:
“父亲,您路上吃吧,别饿着肚子。”
父亲心疼地说:“明和,起这么早?再回去睡会儿吧!”
李连君接过儿子送来的煎饼,显得很吃惊。
但时间已经很紧了,他顾不上和孩子多少什么,怜惜地摸摸明和消瘦的脸,赶紧匆匆走了。
看父亲走远了,明和走进厨房,把剩下的面糊也顺手煎成了饼。
母亲走进厨房,看到明和正忙活,大吃一惊地问:“和儿,谁让你做饭了?”
她看到儿子已经煎好的鸡蛋饼,心疼地责怪明和。
想起昨晚孩子睡得那么晚,她忍不住叨叨:
“睡的太晚,你又在长身体,这些事情阿娘会做的。”
看阿娘生气又心疼的样子,明和忙说:“阿娘,孩儿知道了。”
走在去学堂的路上,明和显得无精打采。
苦读了这么久,他发现自己其实差得很远。
明和本想着,趁此机会,好好学习,考个功名什么的,好好作为一番。
这两个月辛苦下来,自己拼命读书学习,用功的劲头甚至超过了当年高考时的努力。
然而,不管是赵先生,还是俊德,都用那种带着怜悯地眼神看自己。
明和问俊德:“俊德,你说说看,某进步了没有?”
俊德斟酌道:“明和,是比第一天到学堂的时候好多了,再努力一阵子,还是能追的上你以前的成绩!”
赵先生就更过分了:
“明和,字写得不如之前,先生暂不怪你。但文章的意境比从前差的远了!”
赵先生的眼神充满了怜惜和无奈。
明和想到这些,突然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这样看来,是没什么希望考取功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