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医治(1 / 2)

青无血闻言,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上下打量着他。这个侄儿什么德性,自己可是一清二楚,他平日就会走马斗狗、吃喝嫖赌,什么时候会过针灸了?会拿针扎女人的某些部位,玩些特殊口味倒还有可能!于是不屑道:“搞了半天你是故意来消遣我,寻我开心的?还真是死性不改!得了,咱叔侄俩反正废物一对,谁也别嫌弃谁,我也懒得跟你较真,走走走!”说着便招呼众人起轿,准备离开。

青扬一把上前按住轿子的前杠,淡淡道:“七叔何必急着下结论?您血战疆场杀敌无数,为王朝立下大功,也为我们青家赢得许多荣耀,您是对家族有巨大贡献的人,又是我长辈,侄儿再怎么混账,也不会拿您来开玩笑。”

青无血皱着眉头,眼睛滴溜溜地对他看了又看,感觉这侄儿今天一反常态,说话这么尊敬,又这么郑重其事,其中肯定有鬼,只是冷哼了一声,还是要走。青扬见他依旧不信,正色道:“这样吧,我叫人去请出爷爷的执法宝剑,在它面前立誓如何?若我所言有半点戏弄,愿受严惩!”

青无血是青家子弟,自然晓得这执法宝剑是家规象征,庄严神圣,不可侵犯,在此剑前立下的誓言不可有丝毫违背,否则全家上下将合力惩戒犯规之人,不得包庇。这青少扬今天连执法宝剑都肯请出来,看来是认真的。可自己又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个平时不学无术的侄儿,怎么可能懂得针灸。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看着青扬道:“哼,我真要收拾你,也不必请出执法宝剑!行,今天咱们青氏二废就一起瞎闹一回吧。”

说着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表情,又让人落了轿,屏退左右,并吩咐手下取来一套银针,捧到青扬身边。

青扬便对准他双足“至阴穴”下了两针,再往上扎了“昆仑”、“委中”、“委阳”、“会阳”等穴。习武之人辨认经脉本是寻常,但青无血见他下针手法稳健准确,且神速无比,眨眼间已连落十余针,此等手法,便是精研针术的宫中老太医也难相并论,不禁又惊又奇,又看他所下的针都在足太阳经的穴位上,隐有章法,更是万分意外:“这小子倒好像是真的懂医术针法?什么时候学会的?”

青扬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是不露痕迹,又开始在他“神府”、“百会”、“脑户”“灵台”等穴位下针。青无血狐疑道:“小子,你是真的懂还是假在行,治我双腿怎么在头顶下针,走的还是督脉的路子?”

青扬手中不停,轻笑道:“七叔浸淫武道多年,自然知晓这督脉乃是阳脉之海,周身阳气尽汇于此。我要调集你体内阳气,一举突破双足阻塞之气血,不在这里下针,又在哪下?”

青无血更皱起了眉:“那你可知道孤阳不生,孤阴不长的道理?你只在我阳脉上下针,阴脉全然不管,我周身的阳气虽盛,却没了阴阳调和,到时候必会真阳爆冲而死,你这是想存心弄死我不成?”

青扬淡淡笑道:“这种落针的法子在世俗庸医眼里,自然是歪门邪道,是害人性命。可富贵险中求,绝处才逢生,若只走寻常路,又怎能医好你这双荒废多年的腿呢?我落针自有分寸,七叔不必担心。”

青无血冷哼道:“狂妄!”

虽这样说,但自己既然答应让青少扬这小子为自己针灸,便不能因为他所用的针法凶险而有所退却,否则便显得自己胆小,徒惹后辈耻笑。

何况自己是青氏子弟,一生真正求的是疆场快意,建功立业,护玄元王朝长城永固,如今每天饮酒作乐、纸醉金迷,看起来逍遥自在,无所顾忌,其实只是在借声色犬马来自我麻醉,逃避双腿残疾的痛苦而已。

但心里也清楚,无论怎么麻醉,怎么借酒色忘却现实,当自己看到家族后辈只有青少扬这么个贪图享乐、跋扈妄为的“废物二世祖”时,当自己发觉老父鬓间白发隐隐增多,却依旧在朝中大臣面前故作从容,与一股股权力斗争的暗流周旋,竭力撑持家业不倒时,当自己听到其他王侯将相、达官贵族的年轻子弟们谈论起青氏一门,认为青家已是快落的太阳,只等青天澜一死,便是大厦倾倒,树枯猴子散,下场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