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怪了。
温晚不解,原本医药宗和太医院都是帮朝廷做事的,只不过,医药宗是朝廷和江湖通吃。
朝廷有朝廷的规矩,江湖有江湖的路子,医药宗是从来都没有混淆的。
太医院不一样,太医院是朝廷选拔的精英,以前听师傅说,每到这种时候,通常都是太医院联合医药宗一起出诊,可现在,似乎只看见了医药宗的人,并不见太医院的人。
忙忙碌碌之间,时间就过得异常的快,总觉得没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日落了。
温晚站在原地,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有些出神,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了。
在乱葬岗,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乌烟瘴气的,有时候天气好的时候会透进来一点阳光,天气不好,恐怕只能通过树叶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弱的光来判断时间了。
她微微舒了口气,活着的感觉,真好。
入夜,所有人都到简陋的废屋中休息,有的人伤口疼的睡不着觉,为了不打扰到其他人休息,只能到屋外等着很煎熬,但是没有办法。
温晚走出屋子,今天的天气不错,这会儿天上就挂满了星星,一阵微风吹过来,温晚突然觉得有些凉意。
她抱紧双臂,舒了口气,突然感觉身后有人给她披上了披风。
她一愣神,下意识的转眸,就见那人竟然是容时。
似乎没想打温晚的反应会这么大,他也愣了愣神,随即道:“夜里天凉,小心别染了风寒。”
温晚默了默,眸光汇总有些戒备的看着他和他手里的披风。
她犹豫了片刻,只道:“没事,多谢容大人。”
拒绝了容时的示好,她转身回了废屋,寻了个角落坐下。
还是要避着一点好,否则,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和理由敷衍他,这货打小就聪明,她要是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露馅。
纵使是一个动作,一句话,他也可能发现蛛丝马迹。
想着,她靠着身后的柱子,不知不觉间,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进了破旧的窗子,她缓缓睁眼,低头就见自己身上盖着一件披风。
这披风她认得,不就是昨天晚上容时手里的那件吗。
她眸光微沉,环顾一圈四周,屋子里只有一些难民和医药宗打扮的医师,以及摄政王府的丫鬟和侍卫,却并没有看见容时。
温晚有些纳闷儿,她拿着手里的披风,走到门外,抬头就见不远处,容时正在给一个腿骨折的人绑腿。
她走到他身后,等他忙完起身,才将手上的披风递给他,犹豫了片刻,她道:“谢谢。”
“……”容时愣了愣,随即一笑,接过她手里的披风:“无妨,举手之劳。”说罢,他绕过温晚,将手上的披风递给一旁的侍卫,然后直径走向另外的伤者。
温晚只是看着,什么也没说,其实心里还是很有感触的。
时过境迁,曾经的容时也已经没有从前懦弱和胆怯了,或许从他决定杀了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成功蜕变了吧。
“请问是关小月吗?”
温晚正想着,一旁却突然传来女子讲话的声音,她一回头,就见一个姑娘正看着她。
温晚微微一愣,还有不习惯自己的新名字,她半晌才想起点头道:“啊,我是。”
“殿下有请。”姑娘微微颔首:“请姑娘随我走一趟吧。”
“……”温晚闻言,微微拧眉:“你家殿下是……”不会是君澈吧?
那姑娘微微颔首:“摄政王殿下。”
卧槽,还真是。
“……”温晚沉默了片刻,有些犹豫。
“姑娘请吧。”
瞧着那人的意思,自己是非去不可了。
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还不信了,君澈还能吃了她不成?
想着,她便跟着那姑娘过去了。
姑娘领着她,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