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长安古物考据(1 / 2)

秘宝手札 王和平王军 2568 字 2024-01-27

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王和平曾经在陕西秦岭某地当过五年的工程兵,那是秦岭的一处深山,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时,大三线建设进入了一个有些躁动的时期,国际形势如火如荼,遥远的波斯湾在帝国主义的战锤之下一片废墟,大国犹如酗酒的醉汉踉跄蹒跚,而沉睡的雄狮却渐渐苏醒,一个庞大的计划在悄无声息的显露峥嵘,城市开始出现直破苍穹的大厦,王和平他们却要在大山中挖一个深深的窟窿。

那是一座飞机实验的风洞。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时,广袤的东方大地沐浴在共和的光辉之中,翻身做主的人民急切的需要握紧自己的战神之戟,有一批当时国际顶尖的华夏科学家背负着一切,从遥远的大洋彼岸乘风破浪,披荆斩棘回到了故土,在深山大漠中默默无闻的贡献了一切。他们在深山里的防空洞用手纸一遍又一遍的计算数学公式,为飞机算出一个完美的流线机身……在物理学中有一个名词叫做“双曲狭逢”,似乎预示着一切的事物在漫长的交汇轨迹后会产生奇异的效果,那时他们就是要为原型机挖一座能够模拟飞行的试验场,为的是让祖国广袤的空域不被帝国主义入侵。

他为此极为骄傲,曾与人争执到脸酣动手的境地,但一次酒后失言,他却说出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

他说他曾在秦岭深山的地底见过一些巨大无比的青铜鼎,每一口都有解放卡车般大小,上面布满了层层的铜锈,二氧化碳和铜离子产生的绿绣没能让那些青铜鼎失去原有的色泽,反倒是让它们闪烁着瑰丽的光晕,他险些吓的跌落入地底……

听闻此事的友人让他说出点具体的信息,王和平却脸色一僵,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缄口不语,甚至为此戒了酒。

旁人后来再追问时,他只说自己当年在洞子里被灰迷了眼,洞里有瘴气会让人产生幻觉,根本没有什么青铜鼎,有的只是山洞里那些无形无味超过二十万赫兹的波段音频,在风洞中呆久了人会产生幻觉,在山下有一座很著名的“二院”,隶属于某军区特高干疗养区,院子里常会有一些说着稀奇古怪话语的老兵。

一些孤独的老兵,在院子中呆坐着,静静地仰望着无尽的穹顶。

好在,我是一个听故事很仔细的人。

他在这个故事里撒了谎。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故事,亦真亦假,有很多人把谎言当做真理,也有很多人把真理当做谎言来听,拨开迷雾需要时间的积淀,也需要一双慧眼和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巧合的是,这两样东西我都有。

我叫王军,在洛阳古玩市场开着一家不大也不小的文物修复室,闲暇时我很喜欢在这座处处沉淀着历史痕迹的城市闲逛,因为在这座城市的角落里藏满了故事,大概有十年的时间,我几乎把这里的故事听了个遍。

我唯独忘不了这个故事。

为什么呢?呵,因为王和平是我的父亲……这个执拗的中年男子在三十七岁时就陷入了严重的精神官能症,整日的胡言乱语,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按照村里神汉的说法,我爹这是中了邪,八成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被冤家找上门来了,但我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我爹是受了很严重的精神刺激患了抑郁症,在他每次喝醉了酒的胡言乱语中,兴许透露了一些可以撼动世人看法的绝密碎屑,但父亲的性格和我一样,他宁愿被这件事将自己折磨疯了也不告诉别人。

不,不对,他其实说出了一些线索,他在秦岭当工程兵修风洞时,见过一些青铜鼎。

巨大无比的青铜鼎,每一座都有解放卡车那么大……

这世上应该很少有这么大的鼎,他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不过,这就够了,我是一个很执拗的人,我一直在试图找出我父亲是否有给我留下一些让我能理解他的讯息,他当年退伍回来之后只在家待了不到五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全国各地跑动跑西,在我十三岁那年,他被人用绳子捆着送回了家里。

那时他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他浑身都是杂草,头发一绺一绺的,满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