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去邪点头道:“孩儿明白了,却不知这武举考试,考的是哪些内容?孩儿们好一一操练。”汤克宽捻须点头,道:“嗯,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是应该知道考试的内容,逐条操练起来了。武举考试分四级,科试,乡试、会试和殿试,你们是武将世家,科试免考,可以直接参加省城的乡试,乡试每三年一次,在当年的九月举行,通过乡试的称为武举人,第二年三月到京师参加会试,会试通过者称为武进士,然后可以面见当朝天子,天子亲自主考,评定名次,头名就是武状元,第二名是武榜眼,第三名是武探花。殿试之后的第二天,新科武状元可以着黄金甲,带大红花,骑千里马,锣鼓开道,鞭炮齐鸣,遍游京师,彰显声名。”汤克宽顿了一顿,笑道:“据说京师所有待嫁的姑娘,包括公主、郡主都会来围观状元郎,端的是花团锦簇,光宗耀祖了。”
汤夫人白了汤克宽一眼,道:“孩子问你考试的事,你怎么扯到公主、郡主那去了,是不是当年没娶到公主,心中有憾哪?”
汤克宽哈哈一笑,对夫人笑道:“夫人端庄贤惠,得妻如此,实乃卑职的福分,十个公主也比不上夫人。”
汤去病见父亲惧内怕老婆,心下窃笑,本想此时对母亲说,父亲的意思是十一个公主就比得过你了,又怕父亲责罚,加上比武不胜,脸上无光,也就没有插科打诨。
汤夫人笑而不语,汤去邪又问:“父亲,却不知这乡试、会试、殿试,考的是些什么内容。”
汤克宽道:“内容其实也很简单,乡试和会试第一场是测膂力,拉硬弓,弓分十二力、十力、八力三号,另备有十二力以上的出号弓。应试者弓号自选,限拉三次,每次以拉满为准。”汤克宽转向汤去病道:“去病,你膂力不足,这武举的第一场你便过不了。”汤去病朝母亲吐了吐舌头,汤夫人掩面微笑。
汤克宽接着道:“第二场是测骑射和步射,在三十五步外,从侧面驰马开弓,共放箭九支,其中有四箭中靶即为合格;然后测步下箭,考生距靶八十步,开弓放箭九支,同样是有四箭中靶即为合格。”
汤克宽站起身来,在自己椅子后面随身带着的皮囊之中拿出三本书。道:“第三场就是文试了,测的是兵法策论。每次考试题目不同,但都从《武经七书》中来,《武经七书》博大精深,为父虽身处军中,每日戎马倥偬,刺促不休。但每日都会研读兵法,这是我随身带着的三本。”
去病、去邪起身看书,父亲带的分别是《孙子》《吴子》和《司马法》。
汤克宽道:“去病,去邪,我大明朝建国,重视武学,太祖高皇帝圣训‘军官子孙,讲读武书’,《武经七书》你们五岁时起就有府内先生教授尔等,如今你们应该已是烂熟于胸了吧?”
汤去病和汤去邪齐声道:“正是,孩儿们倒背如流。”汤克宽哈哈一笑,道:“背下来容易,用起来难。为父幼时也背过《武经七书》,可第一次真到了战场上,两军万箭齐发,火炮齐鸣,喊杀声震天,霎时之间,血往头上涌,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什么兵法、战册都忘了,哈哈哈”
汤去病笑道:“父亲,既然战场上兵法无用,那我们还为何要背诵兵书,武举为何要考呢?”
汤克宽正色道:“第一次上战场,确实学的什么都忘了,尤其是身边的兄弟中箭中枪,血肉模糊的倒在你面前的时候,心里面一片空白,只想着要为兄弟报仇。不过久历战阵之后,再看兵书,回想起战阵上的点滴,就能知道胜败的原因,熟读兵书也许不能让你知道怎么打胜仗,但至少能知道这一仗为什么会输,总结多了,慢慢也就知道了取胜的方法和道理,从古至今的名将,没有一开始就是名将的,都是从战场,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熬出来的。”
汤去病接口道:“父亲,古之名将里面,可有考武举出身的大将?”
汤克宽道:“有啊,譬如唐朝玄宗时,平定安史之乱,收复长安的太尉郭子仪,就是武状元,他高中状元之后,入仕从军,后率军勤王,横扫叛军,历经七朝,大唐中兴之名将,八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