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到官爷跟前，双手握拳揖礼道，“大人，有何吩咐？”

“挑五十匹战马，再让他送十匹马，总共六十匹马，挑好就赶走，回凉州。申王爷还在等这批马呢！”

说着为首的官爷给了李凉安五百文钱，算是马钱了。

一听六十匹马，给五百文钱，李凉安急了。这不是明买暗抢吗？现在一匹马最少都要值五百文。总共给他五百文，不等于白送吗？

上次他去凉州时，看到凉州城到处都张贴着布告，说朝廷已经下诏和籴（官府按市场价收买），买卖公平。怎么到了草原上就不执行了呢？变成了强夺，那朝廷诏令不就是一张废纸吗？

“官爷，这真不行。每匹马五百文，我给您送到凉州城去。”李凉安说，“官爷，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李轨给你给过钱吗？”官爷说，“现在不治你罪就算不错了，已经给你钱了，还想多要，你要命吗？”

“我……我……我……”

“这些马都是凉州城的军马，是大将军亲自想要，你敢不给。”

李凉安养的马膘肥体壮，全都是上等佳品。六十匹马竟然给了一匹马的钱，他呼天抢地哭诉起来，却不敢阻拦。

看到父亲如此，李承漠心里恨了起来。他已经失掉了搏斗技能，自然打不过他们，只能干看着无济于事。否则，他们赶不走他家马。

“阿爸，这些马会回来，你放心，我全部把它们追回来。”

李凉安知道儿子这两天身体欠佳，打架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去了明明是送死，更不要说抢回战马了。

“不要打架，让他们赶走好了，算我们倒霉。”李凉安紧紧拉着儿子，生怕他去跟他们打架。“唉，真是可惜了，你那两个兄弟都让他们赶走了。”

李凉安知道儿子跟马结拜的事，看到汗血马乌红和五花马白墨混在其中，被他们赶走时，心里怅然若失。

官兵赶着六十匹马扬长而去，马蹄声敲打着地面，像一只大碾子，滚过地面，轰隆隆远去。

李承漠听着这轰隆隆声音，像是碾碎了父亲的身子，看着他痛苦地徒然坐在草地上，长长地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