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者倒下的位置上,警方用粉笔画上了一个人形。张天禹瞧了冯雪菲一眼,接着蹲在了粉笔痕迹处旁,单手对地上的痕迹比划着,一边说道:「死者躺着这个方向,头朝北,脚朝南,地上的血渍虽看得出被凶手紧急涂抹的痕迹,但从这个方向,仍是可以明显观察出,血喷的方向是朝东西向的。」
「等等,你能不能说说人话。」冯雪菲搔搔头。
「根据死者资料,女性,身高一米五八,体重八十四斤,这样的身材,凶嫌要移动死者位置并不是什么难事。」
冯雪菲这才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死者所躺的位置并不是凶嫌动手的地方,有其它地方的线索,能佐证你的想法吗?」
张天禹微笑地说道:「当然有。」
张天禹带着冯雪菲在死者位置到厨房的路程,反复走了几次,冯雪菲当然不知道张天禹为什么要这么做。见冯雪菲仍没发现半点端倪,张天禹这才无奈地蹲了下来,他指着木质地板上的几处小刮痕,相当不明显,张天禹还拿着手电筒往痕迹一照,果不其然,在灯光的帮衬下,地板上隐约能看见几道遭异物所划过的痕迹。
「又哪能证明什么,这种木质地板,很容易刮伤的。」
张天禹借了一支粉笔,把地上的痕迹处圈了起来,而圈起的范围内的刮痕特别清晰可见,彷佛死者在遭凶手拖行时,用力挣扎过的痕迹,由几乎相同宽度且分次在同一区域划过的痕迹,密密麻麻。
张天禹又带着冯雪菲到门口的鞋柜处,鞋柜一打开,更让冯雪菲摸不清张天禹的头绪。张天禹解释道:「从鞋柜的收藏,看得出来死者喜欢买鞋,特别是高跟鞋,而最上层这两双高跟鞋之间,明显空出了一个位置,位置所缺的,应该就是死者身上的那双高跟鞋,只要跟鉴识科的同仁调数据,就能得知死者所穿高鞋跟的宽度,事后,再与地上痕迹做比对,就能证实这推论,并不难!」
张天禹还未向冯雪菲释疑,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再说,死者经同仁初步查验,身上有好几处伤口,死前有明显挣扎痕迹,但最为致命的……还是腹部的伤口跟后脑勺的凹痕,腹部的伤口长三公分,后脑勺的凹痕是受钝物所重击,但是这间房内,并没有找到足以造成死者致命伤痕的凶器。」
这时,稍远处,刑侦组小致手上拿着一只透明的物证袋,向他们走了过来,几步前就向冯雪菲行礼,冯雪菲还没习惯这样子的打招呼方式,只能回以一个礼貌性的点头微笑。
「学姐、学长,现场的物证搜集,徐局长的意思是先交给鉴识科,明天中午他要亲自来开会。」
「知道了,这里就交给鉴识科,我们先撤,有什么事情明天说吧。」冯雪菲拍拍小致的肩膀,她蹲下来,静静地看着地上的残留的一点血渍,看得出神,总感到一股说不上来的异样。
在车上,冯雪菲压下一个又一个小哈欠,她和张天禹都因夙夜匪懈而感到精神萎靡,张天禹不会开车,于是这些年,冯雪菲理所当然地成为他的专属司机,就连副驾驶的位置上,都有一个张天禹专用的坐垫,因为,他们有很长的工作时间相处,都是在车上。
张天禹随口问道:「累了吧?」
冯雪菲并没有回答张天禹,只是对他微微笑了一下,这是一句彼此熟悉又陌生的问候,熟悉的是,几乎每一天都能听到对方问自己,陌生的是,两个人的心里从来都不觉得做警察是一件很累的事。即便是胆小的张天禹,他也觉得当警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甚至让他的生活充满着不一样的火花。
冯雪菲把车停到了路边,用双手掐掐自己的鼻翼和眼窝子,看上去相当疲倦,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梦,冯雪菲的思绪不知道紊乱了几回,虽然不至于影响工作,但是只要在冯雪菲疲累时,都害怕自己又被拖回梦中,当然,这不能让张天禹知道,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你怎么啦?总感觉心绪不宁似的?」如今冯雪菲有点埋怨自己了,原来自己并没有在张天禹面前掩饰得很好,冯雪菲振奋一下精神说:「没,只是这几天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