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萧更疑惑了,“那你这未免也太区别对待了……”
陆云书不答,只道:“我今日便回去,稍后你让人将药材装好。”
“这么突然?”
“出来快一个月了,该回去了。”
栾萧冷笑,“祁璟渊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急着回去?这人刚走你就待不下去了?”
“知道还问?”
“……”自讨没趣的栾萧险些吐血,闷闷道,“你想走我也不拦着,但总得先用过午膳吧?”
陆云书没拒绝。
回到房中,陆云书才将手松开,看到静静躺在手中的那块玉佩,心中酸涩不已,险些落下泪来。
前世他与祁璟渊互通心意之时,祁璟渊将这块玉佩当做定情信物送与他,他当时还调侃自己不是女子,不在意这些,祁璟渊只笑着让他收好。
后来祁璟渊战死,这块玉佩便成了他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在此后陪他度过了无数个孤寂黑暗的夜晚,再后来,在一次刺杀祁璟恒的行动中,被毁了个粉碎。
陆云书眼眶发红,将玉佩放置胸口处,哽咽道:“我断不会……再与你分开了。”
说的是玉佩,也是祁璟渊。
栾萧备了一桌好菜为他送行,想着他一会儿要上路,怕他路上颠簸难受便没准备酒。
“这里面是我前些日子研制的紫金膏,药效比之前的要好,还有几枚解毒丹,寻常毒药都能解,你仔细收好。”栾萧将一个檀木盒子递到他手中。
陆云书伸手接过,“多谢。”
“谢就不必了。”栾萧摆摆手,“你要的药材我都让你给你放上马车了,路上小心些。”
陆云书点头,带着既安转身离去。
出了药王谷行了不到十里路便出现了另一条路,往北是靖都,往南是千机阁。他们路上赶得及,几乎没怎么歇息,不到四日时间就回到了千机阁。
千机阁做着贩卖消息和暗杀的生意,每日前来的人络绎不绝。
既安驾着马车走了一旁的小道,绕开正门悄悄从后门进去。
千机阁的后门连着马厩,一名杂役正在给马儿喂草,见到既安愣了下,随即一喜,擦了擦手快步迎了上去,道:“少主回来了?”
“嗯。”陆云书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叫几个人来把药材搬到仓库。”
杂役应声前去,不多时便带着几个人回来了。
陆云书见状不再停留,带着既安绕开待客厅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湖上都知道千机阁有位少主,但他从不待客,极少在人前露面,江湖聚会更是从不参加,除去几个与千机阁交好的门派,几乎没人见过他,即便是巧合碰到了也只当是来千机阁做买卖的。
“备热水,我要沐浴。”陆云书吩咐道。
既安应声,很快便带着人提了几桶热水来,倒进了浴桶内,随后又带着人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陆云书阖眼靠在浴桶边上,热水驱走了身上的寒意,奔波数日的疲惫也驱散了不少,他在里头待了许多,直到水温渐冷才起身,一边穿衣衫一边对候在门外的既安道:“既安,让芷月来见我。”
既安匆匆离去,问了几个打扫的杂役才知道芷月在待客厅。
待客厅内坐着几名中年男子,齐锐锋坐在首位上含笑与他们说着话,突然瞥见既安探出了头,随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不由瞪了他一眼。
既安讪讪一笑,走到穿着与其他侍女不一样的女子身边,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芷月姐姐,少主要见你。”
芷月顿时笑开了花,冲齐锐锋使了个眼色,同既安一起离开了。
“少主,我来了!”
“进来吧。”
芷月推开门,几步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委屈道:“少主这次怎么去了这么去?我都快无聊死了。”
陆云书笑了下,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如今的芷月不过才十六岁,比既安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