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声仿佛能够穿透云霄的呼喊震颤了整个飞机。

唐纪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满飞机看向自己的眼神，夹杂着怪异和一丝恐惧。

深深扣入座椅扶手的手指被锐利的螺丝钉破渗出鲜血，血红的眼神仿佛择人而噬的猛兽，喉咙中透出的低吼声更不似人发出的声响。

坐在旁边的一个西装革领的胖子滚烫的咖啡泼洒在大腿上还浑然不觉，只是惊恐地盯着唐纪，眼睛瞪得浑圆一眨不眨。

唐纪没有理会众人，脑海中不断闪现的依然是六子死时候的面容，久久无法散去。

起身走进卫生间，捧起一捧水洒在脸上，狠狠地搓揉了几下。透过镜子，看见的是一副充满血丝的眸子和胡子邋遢的面容。

透过卫生间的窗户往外看，白云流转，下面呈现出些熟悉的场景，想到一些深藏在心底的东西，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六年了，从一个青葱少年变成满脸胡须的落魄男人，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

机场外面有些嘈杂，刚下飞机的人和接机的亲人朋友相互拥抱，脸上皆是洋溢的笑容，唐纪只觉得心里闪过一丝失落，他的归来，却没有任何人知道。

肩膀被重重撞了一下，唐纪倒是一晃不晃，那个撞上来的娇小女孩却发出一声痛呼，跌倒在了地上，手掌似乎也磨出了点血迹。

唐纪思绪被打断，转身看去，女孩不过十六七岁，扎着一个高髻马尾，面容清秀，眼睛清澈明亮，显得精灵古怪，倒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这般长相神色都十分惹人注目，这一下摔倒让附近的十几人都看了过来。

女孩回头怒瞪了唐纪一眼，唐纪挑了挑眉，心道，分明是你撞过来的。不过自古好男不跟女斗，便走了过去，伸手过去，欲将女孩子拉起来。

女孩却更狠狠地瞪了过来，不屑地瞥了唐纪递过来的手一眼，自己便一下子爬了起来。

“那个……”唐纪走近些想要说什么。

却被女孩打断：“不用道歉了，算我今天倒霉。”说着扒着摔破的手掌看了看，转身就离开了。

唐纪嘴角微扬，露出些笑意，提着行李箱，抬步便跟了上去。

女孩子明显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脚步加快了许多，却发现身后的人依然跟自己一直保持着几乎不变的距离，眉头微皱，开始专挑些人少的地方走。

唐纪依然带着那股笑意，不紧不慢地跟着，这条小巷子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如果没有猜错，那女孩子应该很快就会停下来。

也许就是这么默契，女孩子如他所想，停下步子，转过身来，带着有些奇异的眼神打量他许久，才开口道：“你是什么人。”

唐纪沉思片刻，回到：“自然是良好公民。”

女孩又皱了皱那道好看的眉头，伸手从牛仔裤口袋了掏出一个特殊材料制成的黑色钱包，在手上吊着晃了晃。

唐纪眼神微眯，那就是他一直跟着女孩子的原因，那个钱包本来应该是在他的上衣口袋里面的。

“手法不错，只是可惜用错了地方。”唐纪道。

女孩闻言轻轻笑了笑，更显靓丽，若不是唐纪知道她是个手段高明、明显是惯犯的小偷，估计也会被她的清纯灿烂的外表所骗吧。

“用没用错地方可不是你说了算，爷爷说只要偷的是坏人，便算不得是做坏事。”

唐纪翻了翻白眼，“你怎么看出我就是坏人的？”

女孩嘻嘻一笑，道：“你身上戾气这么重，谁都看得出来不是好人啦。”

唐纪倒是微微有些惊讶，也不说什么，只是向着女孩一步步走近。

女孩依然笑嘻嘻地看着唐纪的靠近，倒显得有些人畜无害，只是脚步微微移动了些，在地上画出一道颇为美观的弧线。

唐纪看得分明，顿下脚步，眼中露出些疑惑，问道：“游魂手秦四爷是你什么人？”

“咦？”女孩惊讶的表情都显露到了脸上，显然也是涉世未深，道：“你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