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信息,多余的备注和信息都没有,只有一个号码。
时寒没接,第一次,铃声消失了,滴滴了几声。
两分钟过后,第二遍电话打来了。
时寒的手有些颤抖,他接听了电话,还打开了免提,顾听也能听的到对方说的话。
手机那边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谁叫你擅自离开门诊部的?我是让你来拿档案不是叫你来搜查我的身份!我告诉你时寒,你要是还想有回头路就给我乖乖听话,拿不到档案你不仅走不了,还得搭上一条命。”
你他妈只是告诉人家不能带人去,你啥时候说不能离开门诊部了?
时寒气的咬牙。
男人没有因为第一遍电话时寒没有接通而生气,他废话不多说,直接就是进入主题,要是不是个情景这样和别人说话,还以为他是个多好的人。
可惜他并不是。
他说的话直接把时寒弄蒙了,搞得他就像在做梦一样,什么玩意儿拿不到档案就不能走?说的好像你能限制人家人生自由似的。
顾听也很蒙圈儿,这男人声音是他老师梁荣初的声音不假,电话号码不假,但他确确实实是在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就死了,这件事医院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怎么他还再给人家打电话?而且还是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难不成是阴间太无聊了,又碰巧阎王爷喝醉了偷偷跑阳间来玩儿玩儿手机,搞搞啥恶作剧,顺便再来吓唬吓唬人。
时寒现在多想对顾听说你老师是不是有那大病!都挂了那么久了还来耍我一个陌生人!
“考虑好了再出这间诊室,否则我不确定你还能活多久,提个醒,不要跟你旁边的顾听分开,他是你离开这里的唯一途径,他能帮到你很多地方。”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另外,两分钟后你们身上所带的所有通讯工具都会没有信号,只能联系到在医院范围内的幸存者,不要妄想报警或跟外界取得联系,你们做不到的。”
时寒:“……”
顾听:“……”怎么把我也扯进来了?
等等,什么叫考虑好了再出办公室?外面不正常吗?时寒一下反应了过来,还有什么…顾听是自己唯一离开这里的途径?你总得把事情说清楚吧?另外,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诊室里?
一个念头在脑子里浮现了出来——这男的黑了自己的手机,一直在监视着自己。
他越想越害怕,连忙挂断了男人的电话。
顾听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显然他也有被男人的话吓到,处于好奇心,两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条门缝,通过缝隙朝外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先的那个干净整洁、人来人往的走廊,早已变得阴暗恐怖,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原本雪白的墙上此时满是喷溅上去的血迹,好多血还没有干,就好像刚刚这里发生了凶杀案一样。
时寒不知看到了什么,差点叫出了声,顾听看他惊恐的样子不解地朝他刚看的那个方向看去,他大吃一惊。
等候区等候就诊的那些病人们都成为了恐怖且惨不忍睹的尸体,面部血肉模糊,有的头被砍了,有的被开了膛破了肚,血流不止,恶心的很,甚至还有的成为了干尸。
总之一句话,等候区那边的地上,除了头颅,就是被砍掉的四肢,还有眼球和一大摊一大摊的鲜血。
最惨的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小女孩儿,她的头被砍了下来,她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手上抱着自己被砍掉的头,眼珠已被挖去,流着血泪。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态杀人狂才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顾听立马合上了门,不忍再看下去。
再一看窗外,简直与医院内的情景成为反比例,太阳高挂,没有什么不同。
可仅仅是指医院大门外,顾听走到窗边看,在协和医学院的这个大范围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之前外观崭新的楼房都变成了破旧的旧楼,墙壁